包文正心机周到,为达目标更是不择手腕,本来就是阴狠暴虐之人,但目睹面前的女子,倒是游移下来。
许娇容心知许仙尚且年幼,恐在王凤山劈面失礼,忙上前一步,含笑言道:“王员外你好,这是我兄弟许汉文。”
包文正将往昔的“过眼云烟”尽数安葬,眉宇间的一丝阴沉也逐步的消弭下去,始正面安然的采取了当代的姓氏……
李公甫率真爽直,目睹妻弟许仙沉默寡言,与往昔大相径庭,便劝说道:“你身子弱就多走动走动,当然学业也不能荒废。”
自畴前几日出殡以后,包文正便深感无一技傍身,意欲重拾与峨眉仙门当中学来的《九步蹬天》功法,故而也想借此暂离许家,用心重塑道基。
至于那西湖断桥,固然间隔不远,但毫不涉足便是,至于那为求报恩的千年蛇仙白素贞,寻上几年也许也就健忘了。
李公甫自幼本也曾蒙学,但一瞧那经史子集的满篇之乎者也,就如丈二的金刚,摸不着脑筋。
岂料,竟是一盆凉水当头泼下!
那中元节之夜的殛毙,包文正虽是始终不悔,但调拨百莽山挟持百姓令阴曹地府投鼠忌器,那尸山血海,血雨纷飞的惨烈……
紧闭了房门以后,又重回床榻之上盘膝而坐,埋头感知这脐下三寸丹田以内的气味,而后变更那一缕如同蛛丝般微小的内息,遵循《明玉功》第一层的法门修炼起来……
“好,我等会就去找王掌柜说一声,明日一大早,让你姐姐带你去庆余堂。”
许娇容忙再次言道。
包文正历经沧桑怎是李公甫可及,但倒是晓得这一番情义未曾有半点子虚,望着姐姐许娇容那体贴的神采,也升起了感到之心,便开口说道:“姐姐,我想去爹娘坟前守孝三年!”
许家只是钱塘县平常流派,与守孝其间自是不得沾荤腥之物,桌案之上仅是平常的几道素菜……
也或许,是因为呕心沥血的返回绣玉谷移花宫,始料未及那一对女子会如此相待,仿佛隔世的望着面前的一碗小米粥,那平平却温馨的体贴面色,毕竟是不再言语……
许仙一身淡青色的粗布长衫,拎着几样糕点和蜜饯,跟着家姐许娇容走出了院落,朝钱塘县的庆余堂而去。
李公甫咧嘴一笑,而后又夹了青菜添置与许娇容的碗中,又给妻弟汉文也“一视同仁”的夹上一些,这才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起来。
“唉……”
用过午间的炊事以后,李公甫需去衙门点卯,故而鼓励了几句后,便急冲冲的腰挎钢刀,大步流星的分开了许家。
庆余堂面阔七间,院落两进,坐北朝南,那古朴的牌匾历经十余年风雨,苍劲有力的“庆余堂”三字稍显暗淡,牌匾下吊挂的葫芦随风摇摆,取自悬壶济世之意。
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。
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毕竟无法的站起了身子,走到了窗前望着那梧桐树随风而动,担忧的事情终究产生了。
许娇容起家为李公甫再添了一碗饭,而后点头说道:“王凤山的医术,咱这钱塘县也是排的上名号的,如果……”
燕南天已死,移花宫横行天下再无掣肘,昊燃与忆妗天然可安然喜乐的长大成人,邀月和怜星也修炼了《九步蹬天》,也算全了芳华永驻,长生不老的念想……
但,乾坤借法虽是奇妙绝伦,但牵引浩若烟海的法力,却非现在这孱羸的身躯所能负载,既然无第二种仙家功法能够修行,唯有退而求其次了。
李公甫本就是钱塘县的捕头,耳濡目染之下也算经历颇丰,深思了半晌,说道:“庆余堂药铺的王掌柜,名声向来不错,跟我也算有些友情,你先去做个学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