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家宅院当中,许娇容依门张望,待瞧见那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由远及近,便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。
“姐姐,姐夫,许仙凡是有一口气在……”
“汉文,昨日那老妪的症状,你也亲眼得见……”
王凤山念及许仙已到庆余堂三载,赋性纯良也是宅心仁厚,便初次开口提及“研墨”之事,也是存了提点之心。
许娇容闻言便是不悦,一瞥汉文便是撇嘴说道:“用饭还堵不住嘴……”
李公甫则是见怪不怪,与许娇容结婚以后,早已经是习觉得常,还是笑容满面,抬起筷子别离给许娇容和汉文添菜。
“望、闻、问、切”,乃是医家四道,每一字说来平平无奇,但倒是广博高深,穷极平生也难研讨透辟,若得良师从旁指导,方可事半功倍。
许仙含笑不语,晓得刚才的言词有所不当,受了瓜落也莫怪姐姐许娇容不悦,忙低头推行“食不言”。
接下来,就静候小青女人登门拜访了……
“瞎扯甚么!”
许仙拱手见礼,先行谢过王凤山的“汲引”,而后点头轻叹,故作茫然的说道。
“姐夫,别忘了请玄坛真君……”
王凤山瞧见正与百眼柜前繁忙的许仙,想起昔日许娇容所言,也曾通读《令媛要方》等医书,年青人不为医道常理所掣肘,或许会有分歧观点,便开言呼喊其近前来。
或许,彻夜熄了青蛇争强斗狠之心后,临时避上一避,方是上策……
李公甫闻言本是嗤之以鼻,但禁不住许娇容的一再劝说,念到妻弟许仙也是一番美意,这才勉强承诺下来,言道是晚间临行去衙门前,顺道从集市上请一副“玄坛真君”,张贴与库房之上。
许仙故作感激涕零的谢过王凤山,而后忙为其斟茶陪侍,几近是形影不离……
只因,许仙修炼《明玉功》有成,对于人体的经络穴道如同掌上观纹,这三载的韬光养晦,也将所读的诸般医家文籍融会贯穿,绣玉谷移花宫中的太医奇方,更是精美至极……
“姐姐……”
“来,来,来,用饭,用饭!”
许仙望着许娇容这般的欢愉,感到之余也是感同身受,仅仅是与王凤山身前研墨,姐姐已然欢畅成如许,如果闪现自家的医术,与这钱塘县创办一家药铺,坐堂问诊,还不知会欢畅成甚么模样。
请“财神爷”与库房镇守便能制止窃贼,那这天下衙门还要衙役何用?
“好好跟着王员外学医……”
庆余堂门阔七间,与钱塘县的药铺当中也是首屈一指,只因时候尚早故而也是门可罗雀,与庆余堂店主王凤山而言,却也是平常。
听闻姐夫李公甫再次应允,许仙这才放下心了,心知李公甫既然应允,便决然不会推委。
许仙这三载来韬光养晦,若论医术早已超出与王凤山之上,若论心机周到,莫说王凤山这戋戋钱塘县的郎中,当世当中恐也是凤毛麟角。
许娇容虽已为人妇,但体贴却涓滴未曾减少,待许仙如姐如母,身上穿的长衫哪一件不是亲手所缝……
与平常学徒而言,能与王凤山身边这“研墨”,乃是梦寐以求的功德,但对于本日的许仙而言,则是形同鸡肋,可有更是可无。
许仙双手举杯,目光自许娇容和李公甫脸上飘过,心中感慨颇深,但话还没有说完,便被许娇容打断了。
李公甫身穿衙门捕头的公服,手持归鞘钢刀扬长而去,那满不在乎的腔调远远传来。
许娇容虽是足不出户,但李公甫倒是钱塘县的捕头,早早有动静传来自是欢愉不已,已然筹办了晚间的吃食,一来是汉文学徒三年,可与王凤山身前学这岐黄之术,二则是李公甫彻夜与衙门值守库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