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仙既然晓得这女子便是“青蛇”,自不会有错愕之心,饶是《明玉功》有成,可聆听百丈内的飞花落叶之声,也难以晓得小青女人何时而来,又何时而去。
小青一袭淡青色的翠烟衫,肩若削成,腰若约素,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,将手中的茶具放了下来,目睹姐姐面带久违的笑意,心中也为之欢乐。
便足尖一点屋檐,身如轻烟飘起,有淡淡的吴侬软语与此地响起,娇弱的身形已然消逝与夜色当中。
小青也本是兰质蕙心,闻言便是恍然大悟,出现如花笑靥,鼓掌说道:“观音菩萨所说,莫非是姐姐的仇人,只要在腐败节,才会在西湖高处现身?”
“有缘千里来相会,需往西湖高处寻……”
白素贞轻抿香茗,那袅袅的茶香与齿间缭绕不散,想起昨夜那眉清目秀的读书人,问道:“那小郎中治病救人,可见赋性纯善,你可莫要伤了他。”
“滟滟随波千万里,那边春江无月明……”
岑碧青飘但是至,与这探月亭中手持两柄连鞘长剑立足,望着细雨濛濛的西湖月色,稍时与这西湖上喝酒比武,心中自是舒畅非常。
白素贞明眸皓齿,美颜绝世,那回眸一笑的婉约之色恰如这江南水乡,神态之文雅仿若那池中的粉莲,轻启樱唇淡笑说道。
“女人如果不嫌酒贱,无妨一同痛饮如何?”
一道如纱似雾的烟雾飘来,那娟秀高雅,飘然灵动的女子,已然手持两柄连鞘长剑,呈现在屋檐之上。
白素贞含笑点头,对于mm的脾气所知也非一日,非是三言两语所能转圜,唯有今后渐渐疏导才是。
“四月四日是腐败,腐败时节雨纷繁。”
小青娟秀高雅,飘然灵动,轻捧茶盅奉与姐姐,迷惑的问道。
白素贞与桌案之前落座,玉指拨弄着着肩头垂下的发丝,凝睇着烛光喃喃自语,那美艳不成方物的脸上闪现了几分黯然。
“青儿,彻夜你还要看去寻那小郎中参议武功?”
月色之下,岑碧青一袭罗群衣袂飘飘,身如轻烟普通独自前行,时而用心自屋檐或树梢之上借力,独自出了钱塘县,直奔西湖之滨。
“萍水相逢,各散西东……”
望着那夜色当中的月圆复缺,一股寥寂的表情油但是生,昔日远去的绣玉谷移花宫,远去的峨眉仙门,那一个又一个女子的面庞自心头闪现,许仙轻声自语。
许家的屋檐之上,月光下,那肥胖的身形更显寥寂,或许是多年未曾喝酒的原因,彻夜的许仙可贵来了兴趣,手中的一壶酒已见了少半。
“女人……”
月满则亏,濛濛的细雨如纱如雾,为这夜色增加了几分凄迷,屋檐下的灯笼跟着东风而动,虽是阴暗,但与这曲径幽深当中,也平增了几分诗情画意。
《花神七式》虽是人间武学,但包含各门派武学之精华,与轻功一途更是冠绝天下,可腾空百丈无需提纵,直追御风而行。
“姐姐说的是,有缘千里来相会,需往西湖高处寻?”
白素贞久受黎山老母的教诲,深知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,更有皈依三宝之心,天然不会任由小青“行差踏错”,便故作嗔怒说道。
岑碧青抬袖一抛,那一柄连鞘长剑嗡声做响,破空而去,倒是包含存乎一心的力道,用心再摸索一番。
细雨凄迷,月色昏黄,西湖岸边的蒿草随风飘摇,与那极远处的湖中更有游船和官舫,更是灯火透明,有丝竹之声和女子调笑之声模糊而来。
“菩萨说的对,姐姐说的对!”
更何况,现在的许仙,既然无惧体系的扼杀,只想安然喜乐的度过此生,妖又如何?魔又如何?
一道灵光自心头闪动,回想起昔日与峨眉山颠参拜观世音菩萨之时,那佛偈共有四句,这才明悟于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