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素贞本是“初度”相逢许仙,便故作不知,开口问道。
令得六合落空了色采,清丽得不成无方物。给人可望不成即的感受。
“姐姐,许相公再问你话哪?”
那声音字正腔圆,倒是清灵动听之极,如同银铃与风中摇摆而生响。
那宏亮而不高亢的歌声与这乌篷船内响起,舌灿莲花却又能转圜自如,标榜家门更是信口开河。
与迅雷不及掩耳之间,包文正便发觉到了那船夫的非常之处,平常与西湖之上讨糊口的船夫,焉能如此萧洒更淡薄名利,竟是是寄情于山川之间。
包文正环顾这乌篷船中的白素贞与小青,故作恭敬不如从命之态,便躬身走入了乌篷船内,倒是诧异的问道:“女人,安知我姓许?”
“明天我们是出来踏青的,刚好遇见下雨,这才搭了您的船,要回清波门。”
包文正用心二用,刚才流淌与心头的那一番言词,道破自家身份者究竟何人,莫非就是身后那须发皆白,寄情于山川之间的船夫?
“清波门到了……”
包文正豁然应道,望着“青蛇”那雨笑嫣然的神情,一股恨意倒是自心间滋长出来,随即又强行讳饰了下去。
这话题一转,从父母双亡引到了西湖之上相逢才子,便是勾起白素贞的怜悯之心。
包文正故作觉悟过来,还是含笑自如有不失温文尔雅之风,拱手见礼以后,便“入乡顺俗”自报家门。
岑碧青怎会推测,这短短半晌风景,这一样一副身躯当中,有了天壤之别,还道庆余堂许仙是看傻了眼,以是调笑着提示说道。
这委宛的歌声当中,倒是感喟运气多舛,千里而来投奔亲人,却不想亲人不知去处,唯有孤苦无依的与这清波门暂居,便是撤销许仙不敢攀附之念。
包文副本就是心机周到,打蛇随棍上的性子,既见“青蛇”开口突破了沉默,便随即含笑将话接了下去。
“你的伞上,不是写着吗?”
岑碧青听闻这歌声已休,而白素贞还是与堕入这歌声中,与许仙劈面堕入情素当中,便出言提示说道。
“我家蜜斯白素贞,家居四川芙蓉城……”
以“三生有幸”为透露心声,含蓄却不失君子之礼,那“走一程”三字更是一语双关。
岑碧青目睹许仙和白素贞四目相对,又相互沉默下来,深知皆是脸皮薄,便用心引开了话题。
“敢问相公,但是本地人士?”
包文正也是含笑入坐,还是温文尔雅的谛视着白素贞,那清澈的眼神中更是不敢透暴露一丝一毫的波纹。
“不幸父母早亡故,腐败佳节来上坟……”
白素贞轻抬皓腕,望着这迈步走入乌篷船的翩翩少年郎君,矜持含笑说道。
“上有天国,下有苏杭,我们西湖的风景,是环球闻名的……”
“我家蜜斯是问你,是不是本地人?”
“二位蜜斯容禀了……”
“萍水相逢,无端打搅,正不知该如何感激相公……”
一撩直綴的衣袂,包文正踱步走进了乌篷船内,这才将眼神反复望向了那落座的白素贞!
白素贞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,弥漫着温馨的柔媚,嘴角的弧度似新月般完美,那嫣然一笑与端庄当中更不失文雅,言道:“相公何必太谦?”
天昌仙子蹙眉凝睇着乌篷船,凝睇着乌篷船中的“青白二蛇”,以及那如同翠竹重生的少年郎,一股疑云与心头久久不去,拂袖间便如同轻云出轴,身化一道流光溢彩消逝不见,独自往这清波门飞去……
一曲唱罢以后,包文正再次拱手见礼,尽显温文尔雅以及纯善朴素的君子之风,与这乌篷船内安然落座,静待白素贞的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