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的李培南听到声音走了出去,看了闵安一眼,闵安苦着脸说:“世子的美意我心领了,只是这后背上的伤,已经过我师父上过药。世子再唤大叔揭开我的裹伤布,免不得让我再痛上一次,不如行行好,就此放过我吧。”
李培南及时撤了剑招,看了看闵安呆若木鸡的神采,不动声色地敲了敲他的手臂。见他不动,又戳了一下他的耳角:“想到那里去了?都学会了么?”
“不打筹议。”李培南一口回绝。
回程途中只听闻车马辘辘之响,整支侍卫队温馨得没有一丝声音,摆出了行军赶路的态势。
闵安叹了口气没说甚么,一起坐在马扎上杵着下巴颏,转头烦闷地看着车门缝儿外。李培南从他乱糟糟的头顶看畴昔,只能看到他那一点白亮的鼻子尖,团起来皱了皱,终究在嘴角边翻开了一点笑容。
闵安赶紧起家,将衣衫拉平,擦净了脸,翻开了屋门。
“歌姬已被我辞退,秋凉深夜无人暖被。”
“剑术。”
他渐渐走回李培南面前躬身见礼:“请世子部下包涵。”
李培南问:“醒了?”闵安点点头。
闵安赶紧摆手,遮住了面前,不管如何也不肯去面对李培南的行动了。李培南还是撤了一半力道,用竹剑敲上皮手护,又将闵安的左手震得发麻抬不起来。
他盯着李培南乌黑底衣的衣领,声如蚊蚋:“再考虑下,如何样?”
车厢里垂帘沉沉,鎏金吊球里排泄淡淡雅香。李培南坐在紫檀锦缎椅正中,一身紫色号衣铺散开来,不染纤尘,也不起一丝皱褶。挤在车门边小马扎上的闵安可就没有这副利落的风景了,他团着一身灰乌乌的袍子,正缩动手脚靠在角落里昏昏欲睡。
闵安赶紧退开一步,讪讪道:“世子向来是严肃之人,怎会对我这个末流部属开起了打趣。”
闵安回想起了重犯的那些风骚话,神采羞得通红:“扳连世子申明受辱,非常对不住。深夜又来叨扰世子,罪孽减轻一层。我这就走,世子好好安息吧。”
院子外的厉群早已备好两列兵器架,闵安磨磨蹭蹭走畴昔选了一个皮手护套在左臂上,又持起一把泛着寒光的军刀试了试手感,最后还朝本身左臂砍了砍,看皮手护是否安稳。
李培南命令:“你来使一遍。”
穿戴乌黑底衣外罩青丝纱袍的李培南正负手站在篱笆旁,身后另有一个背着医药箱的军医,闵安立即受宠若惊地迎出门去,问道:“世子另有甚么叮咛?”
李培南不待闵安缓口气,身影如鬼怪普通无声切近,嘴里淡淡说道:“第二招还没使完,好好学着。”
“最后一招‘白首同归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