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高兵士喝道:“瞧你如此镇静,可见定是特工。弟兄们,将这两个小崽子捉起来。”
陈庆之初时髦能神采如常,边听边逗弄王亦萱。后听得三个贼人赤手空拳未几时便将王家灭门,赵执宗死于武功妙手之下,眉头渐拧,当听到赵秉文的猜想后,神采愈发凝重。在诘问华服男人的表面,并几次确认确是右脚不便,行动深浅不一后,陈庆之堕入深思,不再言语。
瘦高队长恭敬道:“将军带走便是。”
陈庆之道:“故意了。只是你也有一班弟兄,不要难做才好。”
赵秉文大骇,扯着王亦萱拔身便走。刚跨出两步,便被一只大手抓住后襟,再难行进。
突闻陈庆之问话,赵秉文赶快禀明来龙去脉,只是心存谨慎,将《六甲孤虚秘法》与王家密室的事隐过,说是因遇贼人,王家除王怀义在外经商,王亦萱外出玩耍幸免外,再无活口。
兵士答道:“回将军的话,刚才我们队长已是审过了,这两个小崽子、这两个孩子要去敌国找爹,可不就是奸……”
赵秉文愈听愈惊,待得陈庆之最后发问,更是盗汗四出。心中暗道:“刚才听那兵士奖饰他,我还只作普通,未曾想如此短长。倒是瞧着这位陈将军不似好人,不若我便将真相全数告与他。”
陈庆之听了,略略思虑后对瘦高队长道:“我瞧这两个孩子不似特工,交由我带走再细细查问如何?”
陈庆之将赵秉文和王亦萱带回驿站,屏退摆布,对赵秉文道:“小娃娃,此时此处大可讲实话。你们去东魏到底所为何事?”看到赵秉文眼神飘忽,并欲辩白,陈庆之捋髯笑道:“刚才老夫正巧路过,若不是瞧你二人年幼,且边幅言行不似奸佞之辈,也不会施以援手。且听老夫指出你所讲的三处忽略。”
用过饭,陈庆之对赵秉文道:“你二人有何筹算?”
陈庆之微微点头,转向赵秉文,问道:“你们是那里人氏?为何要去敌国?”
两名兵士见有人挡横,转头瞧去是位不熟谙的将军,有些不耐,却又不敢获咎,便按捺着火气问道:“我们正在履行朝廷军令缉拿特工,敢问这位将军有甚么见教?”
两个兵士听到这便是陈庆之,仓猝赶上前来叩拜,被踹的兵士赔笑道:“常日里总听人传讲,‘王师大将莫自牢,千军万马避白袍’。本日能见到将军,真是祖宗积善,被踹也是值了。”
陈庆之沉吟半晌,道:“前去南青州,琅琊为必经之地。琅琊地处敌境,我若派人替你寻父,只恐素未会面误了。如果派人护送你们,人多易招致敌方重视,反倒误事。若任你二人自行前去,人生地疏,不免有变。我想还是派两名精干兵士在远处跟着你们为好,万平生变也好号召。只是秉文你本日须与我学如何检察舆图,不然一入敌境,再摆布打问,定会惹人思疑。”
正紧急时,不远处传来一声“停止!”一名身着亮甲、一袭白袍,年约五十余岁的将军携几名亲兵健步走来,只见他面庞清癯,双目炯然,颏下一绺白髯,随风微微飘洒。
正在此时,那名瘦高的队长从远处赶将过来,飞起一脚将答话的兵士踹了个趔趄,颠仆在地上。再仓猝躬身叩拜老将军,道:“将军。”然后扭头骂道:“瞎了你俩的狗眼,这位便是威震天下的白袍大将陈将军。他白叟家当年亲率七千白袍军,连下三十二城,威震北魏的时候,你俩还不知在那里吃奶!还不从速滚过来叩拜将军。”
“好咧,队长。”中间两名兵士上前,擦拳磨掌道:“嘿嘿,两个特工,交给上头请功,酒钱又有了下落。”
正忖思间,王亦萱在旁脆声道:“秉文哥,我感觉这位爷爷甚是可亲可托,我们便将真相奉告他白叟家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