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结庐记 > 第十回 雪岭现佛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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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通此节,张虬便不再着忙,四周打问寻了一间当铺,欲将书柬典当些钱以解燃眉之急,并试看密室中的物件到底代价多少。哪知当铺的伴计接到书柬却未翻开,只是周身细心打量了张虬数遍,暗骂一声倒霉,便顺手将书柬扔了出来。

瞠目结舌的赵秉文瞧着有些癫狂的张虬,心中暗叫不秒,悄悄回身正欲逃脱,被张虬觑见,一把擒住,大笑道:“老子岂能让你好事?你与老子一起去西域,方能教人放心。”说罢,纵身上马,将赵秉文反身横置于马背上,拍马奔西而去。

张虬不屑道:“刘伶是哪一个?酒量比老子还大么?”

赵秉文有气有力道:“胡子张,眼下虽是刚过夏季,为何我却感觉愈走愈冷?”

张虬见他一人在此,甚感奇特。诘问之下,本来他们在南青州时碰到一支军队,称王怀义是南朝细作,五花大绑捆了去。只要这名伴计见机快,逃了出来。

不说抢书还罢,赵秉文听及此事,立时跳了起来,截口道:“书柬还我!”

“啊!”赵秉文两腿一软,跌坐到地上。忽又蹦起,诘问道:“你可还记得卖给谁了?他住在那边?”“卖给阿谁三撮胡子的中年儒生了。”听闻此话,赵秉文顿时心中一凉。

张虬白眼道:“老子在凉州买毡衣帽时,是哪个说风凉话的?甚么‘夏买冬衣谋远长,春(蠢)备秋粮唯老张’。现在晓得了罢?臭小子,要说这西域气候较江南气候……”

张虬顿如五雷轰顶,痴怔了半晌,俄然狂躁大喊道:“老子的金子!整屋的金子!整屋的金子啊!”

赵秉文听张虬讲完原委,虽知与贼人抓王亦萱本非所意,然深恨他见利忘义,王家父女正值危困,他不思救主解难,反倒各式谋取别人财物。

宋云道:“本官昔日多到各国出使,对各国风土略知一二。也曾去过南朝,瞧赵兄弟言谈举止,妄猜罢了。”

那胡僧双掌合十,施然答道:“贫僧达摩。”

数百年前,汉武以张骞为使凿空西域,斥地了一条融贯东西经贸文明的要道。此道蜿蜒绵长,横亘于雍凉诸州,为来往商客、各国使者等供应了极大便利。

宋云见状不敢怠慢,揖礼问道:“敢问大师法名?”

想那《韩信兵法三篇》为兵家珍宝之一。听张虬这般讲,中年儒生狐疑大起,立令众军人将张虬擒获。威胁之下,张虬将密室藏有很多书柬、仅王亦萱方能翻开构造等事和盘托出。

赵秉文瞧着气急废弛的张虬,感到有些快感,有些惊骇,另有些许的不幸。正欲安抚几句,张虬快速停了下来,镇静道:“老子如何健忘了?王亦萱这小丫头曾讲过,密室顶上的那块玄铁来自西域,锻造玄铁的怪杰许是也来自西域,对,必然是来自西域!老子去西域找人将那甚么劳什子的铁破了去。”

与伴计别离后,张虬深思王怀义遭绑,恐是难保安然,既如此,开启密室只能下落在王亦萱身上,幸亏现在王亦萱尚不知情,且再无人会去王家废墟,时候余裕了很多。

张虬与赵秉文尽走河西走廊,跋涉半年,神态委靡,胯上马匹亦是怠倦不堪,偶尔一个响鼻,二人也似未闻。

赵秉文奇道:“哦,本来是宋大人,失礼、失礼。我们身着非南朝服饰,敢问宋大人如何一见之下便知我们是梁国人?”

张虬瞧这些人均非善类,王亦萱落入他们手中,只恐有碍全面,本不肯承诺,何如中年儒生势在必得,恐吓利诱之下,他们由张虬带路星夜追逐,便有了本日之事。

张虬讪讪道:“书柬已卖了。”

宋云笑道:“张懦夫真是豪放之人。本官受命出使西域,本日甫回葱岭,便遇妙人,实是有缘。瞧二位应是南朝人士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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