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秉文瞧着气急废弛的张虬,感到有些快感,有些惊骇,另有些许的不幸。正欲安抚几句,张虬快速停了下来,镇静道:“老子如何健忘了?王亦萱这小丫头曾讲过,密室顶上的那块玄铁来自西域,锻造玄铁的怪杰许是也来自西域,对,必然是来自西域!老子去西域找人将那甚么劳什子的铁破了去。”
“啊!”赵秉文两腿一软,跌坐到地上。忽又蹦起,诘问道:“你可还记得卖给谁了?他住在那边?”“卖给阿谁三撮胡子的中年儒生了。”听闻此话,赵秉文顿时心中一凉。
那名官吏听到,与赵秉文浅笑道:“小兄弟嘉奖了。本官宋云,不知二位如何称呼?”
瞠目结舌的赵秉文瞧着有些癫狂的张虬,心中暗叫不秒,悄悄回身正欲逃脱,被张虬觑见,一把擒住,大笑道:“老子岂能让你好事?你与老子一起去西域,方能教人放心。”说罢,纵身上马,将赵秉文反身横置于马背上,拍马奔西而去。
张虬瞧这些人均非善类,王亦萱落入他们手中,只恐有碍全面,本不肯承诺,何如中年儒生势在必得,恐吓利诱之下,他们由张虬带路星夜追逐,便有了本日之事。
赵秉文哑然发笑,却不答话,只浸淫于美景当中。
值张虬拾书烦恼之际,中年儒生恰好进门,瞥见“韩信兵法三篇”六个大字如获珍宝,出一令媛要张虬出让。一部书简练值令媛,令张虬欣喜过望,当即称家中另有很多书柬,均成心让渡。
宋云见状不敢怠慢,揖礼问道:“敢问大师法名?”
一 张虬啃完烧鸡,拍鼓掌,对赵秉文道:“臭小子,你还真有情有义,当真陪着王蜜斯来到了东魏。”继而叹道:“现下也不知他们凶吉如何,那帮龟孙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张虬白眼道:“老子在凉州买毡衣帽时,是哪个说风凉话的?甚么‘夏买冬衣谋远长,春(蠢)备秋粮唯老张’。现在晓得了罢?臭小子,要说这西域气候较江南气候……”
“宋将军,鄙人姓赵,名秉文。”“老…我叫张虬。”
那胡僧双掌合十,施然答道:“贫僧达摩。”
二人正说话间,忽听有人丁唱南无。远了望去,山下数里外模糊绰绰走来一人,而声音却如在耳边普通。那人仿佛晓得有人瞧他,飞身而掠,几个起落即抵山壁之下,双足一顿,纵起数丈,飘然来到世人面前。只见来人是名胡僧,额头高广,双目精光炯然,却又煦煦令人表情怡然,身上僧服甚是粗简,一支锡杖倚肩,上端系着一只草鞋。
赵秉文听张虬讲完原委,虽知与贼人抓王亦萱本非所意,然深恨他见利忘义,王家父女正值危困,他不思救主解难,反倒各式谋取别人财物。
赵秉文见了,不由鼓掌赞道:“尝闻前人治军前后摆布,进退回旋,如臂使指,不过如此罢。”
张虬与赵秉文尽走河西走廊,跋涉半年,神态委靡,胯上马匹亦是怠倦不堪,偶尔一个响鼻,二人也似未闻。
张虬见他一人在此,甚感奇特。诘问之下,本来他们在南青州时碰到一支军队,称王怀义是南朝细作,五花大绑捆了去。只要这名伴计见机快,逃了出来。
赵秉文怒道:“只怕你是惦记王家密室中的物件罢。何必又假作担忧亦萱mm?你还带那些恶人来捉她。他们如有不测,我此生毫不与你善罢甘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