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余招过后,只见陆黯左掌横胸,右掌探出,直抓刀背。孙长翎将刀身一翻,上削陆黯掌心。陆黯变招更快,右掌堪堪收回,目睹孙长翎刀势变老、中路大开,左掌迅疾排挤,击中孙长翎胸口,“砰”的一声,孙长翎口吐鲜血,飞出丈外跌落在雪地上,然后左肘撑地,勉强探出右手,欲抓刀再战,无法又咳出两口血,寂然倒下。
想到此,赵秉文忙闪身躲到距世人不远的一处山石后,还未探头,便听陆黯低声怒骂道:“狗日的,再像刚才那般喊叫,不等你惊起雪崩,老子先一刀成果了你。”
中间的辛老鬼见状,忙将佩刀扔给陆黯。陆黯尚未接到,孙长翎瞅准空当,运劲横劈,佩刀回声而断。陆黯吼怒一声,顺势运气凝功,双手掌心顷刻蒙上一层黑气。孙长翎目睹一惊,心道:“黑煞掌!”随即谨慎对付。
发明十余名流兵俱已被害。除两报酬箭矢射穿胸膛,其他人均为刀劈致死。赵秉文大骇,再抬眼望去,十余丈外站着数十名流兵,握刀持盾,呈扇形围在劈面的山坳口处。核心有一人瞧服饰与身形像是陆黯,正用力踢打身边一名流兵,那名流兵双手捂头,蜷卧在雪地上,一动不动。
陆黯初时瞧山坳内兵士散开,心下大喜。复见张诚疾出,正不解时,只见张诚张口欲喊,陆黯大悟,立时面色霎白,惊惧之下,身形电射,挥刀横削张诚脖颈。瞬息间张诚首级落地,身材兀自冲出丈许方才扑倒。未及陆黯换气,山坳中十余名流兵鱼贯奔出。骇的陆黯肝胆俱裂,忙将身形提到极致,寒光暴闪,半晌之间,十余名流兵尽数身首异处。
宋云挥泪道:“张懦夫,你亦为习武之人,还望你看在我多日舍粮的情分,烦劳仗义施以援手,救出长翎罢。”
陆黯见他刀势来得诡异,仓猝闪解缆形,避了畴昔。谁知孙长翎不等招式变老,便快速变招,回刀削膝,陆黯无法,只好再退。孙长翎抢得先机,立时刀光大盛,一刀紧似一刀,连连追击。
陆黯站在山坳口处大口喘气,襟衣被盗汗渗入,湿津补助在身上。宋云与张虬愣在原地,尚未明鹤产生何事。而赵秉文从未亲目睹过如此惨状,在山石后呆若木鸡。
孙长翎抽刀在手。陆黯见那刀寒光明灭,寒气森然,脱口赞道:“好刀!”孙长翎也不答话,俄然宝刀由下而上斜撩而至,呼呼作响,向陆黯砍了畴昔。
这时,宋云的声音从山坳中传出,“陆黯,本官平素待你不薄,你怎敢包藏祸心,行此暴虐之事?”
赵秉文甫定身形,便看到火线几棵树下横七竖八的躺着十余名流兵,忙掠上前去探个究竟。
赵秉文惊奇之下,心道:“这里方才产生了甚么?这些人是谁杀的?他们围在那边做甚么?如何未见孙大哥与胡子张?”
说时迟当时快,陆黯右手探出,将刚才撕下的衣衿塞入孙长翎口中,左手疾点他双臂的曲池、外关穴。不幸孙长翎剧痛在身,却只能“呜呜”颤栗。陆黯和声道:“兄弟,平素里你便事事压我一头,本日又挡我官路与财路,你教我如何谢你?”
宋云怒道:“高欢匹夫,专擅乱权,疏忽纲常,逼走圣上,致我大魏裂土分疆,大家得而诛之!”说到这里,一个声音打断他:“宋大人无需与此人赘言,料他本日毫不肯善罢甘休,待我出去会他一会。”声音未落,一个身影自山坳中掠出。赵秉文瞧去,恰是孙长翎。
陆黯道:“中了黑煞掌竟还能撑着说话,你的功力也是不俗。再大声些,让弟兄们瞧瞧你的熊样。”说罢,脚上用力,孙长翎神采惨白,强忍剧痛却毫不出声。
陆黯扬手表示围堵山坳口的兵士鉴戒待命,冷哼道:“老哥本来晓得你与此事无关,却非要趟这浑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