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腾却俄然翻过身来,双手撑在她的颈侧,将她紧紧围在船边。
霜兰儿心中迷惑,将蒙住头的东西敏捷扯下来,竟是一件男人长衫,她不由肝火中烧,这清楚是龙腾刚才进门时穿的衣裳,现在却被这个可爱之人丢在她头上。愤然抬眼,她攥紧手中衣裳,咬牙道:“龙腾,你甚么意义?”
龙腾又问:“她是站在你身前踢你,还是站在你身后踢?”
面前,龙腾背后抵着乌船,伸展着苗条双臂,双手落拓地搭在船沿上,悄悄敲击着船壁,一下接着一下。
“兰儿!看我买到了甚么!”小巧蹦跳着跑进铺子,撞见面前温馨一幕,竟怔在那边,一动不动。她脸上浮起难堪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终归他们相逢,终归一年未见。过后龙腾一脸赔笑,请霜兰儿到楼后小湖边话旧。
龙腾赶紧赔笑,“好啦好啦,我给你带了好吃的鲜花饼。恐怕你来洪州这么久,还没空尝过这里的特性吧。”说着,他将油纸包层层翻开,取出一块鲜花饼递给她,“瞧你忙成如许,事情老是做不完的,那么冒死干吗。”
霜兰儿穿好衣裳,跟从龙腾走向殿后,发明大湖前面竟另有一汪小湖,湖岸杨柳依依,彼时天尚未亮,疏淡月影落在粼粼湖波之上,微微闲逛。
风刮过,竟微微地疼,霜兰儿悄悄等着他的答复。
“卖去青楼,不敢吧,光天化日,另有没有国法。”
“你!”霜兰儿火了,一指横向他,“扶我只需用手拉一把就行了。你清楚是借机……算了!你当我是傻子啊。哼!”
船本就在摇摆,霜兰儿猝不及防,被龙腾一下子拉入水中,“哗啦”一声,又是一片水花激起。
此时,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婆婆正巧颠末,瞧了瞧一脸无辜的龙腾,又望了望凶巴巴的霜兰儿,觉得是一对小伉俪闹别扭,上前劝道:“哎,小两口的,你有话好好同他说。你看,他都晓得错了,你就谅解他吧。年青时、相聚时,别总吵喧华闹,比及老了、别离了,再思念相互,到时悔之晚矣。”
脑中空缺的刹时,男人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衿。隔着肚兜抚上她的胸,她一惊,只觉胸中有熊熊烈焰燃烧。她是真的火了,谁晓得他是真醉假醉,真没认出她还是假没认出她。因而她吼怒,“快滚蛋!我是霜——”
俄然,霜兰儿情不自禁起家,立在龙腾面前。抬眸,眼睛里映出玉轮的影子,她定定看着他,字字当真问道:“当时,你为甚么帮我?”
小女孩懵懵懂懂点头,“就是她。”
龙腾眸中嚼着笑,“泸州地广,离京又远,我甚是余暇,三百多日伴月伴星喝酒度过,不过是自寻其乐。彻夜幸得霜女人远道而来,你看,我只是孤单无趣,你可否赏光陪我?一会儿就好。”语罢,他文雅伸出一手,作出“请”的姿式。
中年妇人被逼无法,只得爬至河边,“扑通”一声跳下去。河中激起庞大浪花,溅起三尺,乃至有零散一点溅至霜兰儿脸颊上,那样冷,好似一滴散碎的冰珠。
此前谎称是小女孩母亲的蓝衣妇人目睹情势不对,抱起小女孩掉头就走,连连道:“罢了,看来真是曲解,孩子伤了脚,我从速带她去治。”
霜兰儿猜疑地望了小巧一眼,这丫头,搞甚么花样,神情局促,脸红得像两颗海棠果。行动淑婉,声音娇甜。这还是她熟谙的小巧吗?
这是甚么状况?原是龙腾一手反扣住她的手腕,将她强行按在地毯上。明显已是暮秋,明显殿中很风凉,可他的手却仿佛一道热火,烫着她的肌肤。
然,此事不过是个小插曲。
霜兰儿走近龙腾身边,刚要出声,忽觉面前统统气象缓慢闪过,下一刻她挽好的发髻已重重压在柔嫩的地毯上,而她的视野刚好落在头顶青铜吊灯上,望着幽幽烛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