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仍不敢昂首与他对视。
和珅悄悄地与她对视了半晌,目光一寸寸地详确打量着她肥胖很多,病色未褪的脸颊。
“我只是见不得这等不公之事罢了。”
待紧紧系好以后,刚才穿上袍褂,行动纯熟地将衣扣一粒粒地扣好。
小仙上前换了壶热茶,便见机地退去了内里守着。
和珅笑着接过,却未绕到屏风后去换衣,更是站在原处就单手解起了衣扣。
冯霁雯应了,继而替他取了叠放整齐的官袍过来。
自醒来都没听到有动静。
和珅将朝珠带上,顶戴拿在手中,看着她说道:“太岳父之事,我已晓得了大抵景象,夫人莫要过于焦急担忧,待我从宫中返来以后,再行细商。”
“太太的身子还没好全,眼下时候也不早了,不如先歇着吧。”
……
“现在大人返来了,也不知可会脱手互助于英廉府。”他的语气中隐含着担忧之意。
“小醒女人。”
他走后,冯霁雯在原处呆立了好久。
直到他伸手将冯霁雯手中的书卷悄悄抽离——
冯霁雯的神采一时候有些怔忡。
“那也不成再有下次了。”和珅将书卷顺手放在两椅之间的圆形茶几上,继而落座下来。
和珅这一去,便是入夜也未见返来。
英廉府出事,他现在的处境,怕是同这个小醒有几分类似之处。
发觉到他一向在看着本身,冯霁雯有些不太安闲地问道:“丫环们呢?”
“……”冯霁雯早已将视野错开,闻言忙道:“我、我去给你取来。”
她有生以来统共因为严峻结巴过两次,怪得是,两次皆是在他面前。
小仙欲开口施礼,却被和珅抬手制止了。
冯霁雯一时没有答复他。
和珅点头。
语毕有些慌乱地回身。
不做防备之下,却见他裸着上半身,刚取了中衣要往身上穿。
他当初虽只是顶着粮草督运的名义赶往的云南,分歧于阿桂傅恒等将帅之级,不必率同雄师一同归京,但既是返来了,自是要尽早前去宫中向皇上复命的。
和珅却好似未发觉到任何不对普通,一派安闲自如。
“无妨,白日里睡很多了,不觉着累。”冯霁雯道:“等大爷返来,我另有些事要同他筹议。”
往前的钱应明虽也是满口的仁义品德、君子风骨,可绝说不出这番话来。
她确有话要对他说,是一些她一早便想好的话,但是眼下俄然得见他返来,脑中一时候竟有些浑沌,那些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方算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