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附议!此案事关严峻,真假不容混合,更遑论自古以来哪怕是极刑犯行刑之前,也可当众留以遗言,而冯氏宣称有冤且持有证据,理应也有开口自辨的机遇才是啊!”阿桂忙跪地叩首。
乾隆微微眯起了眼睛,看着殿中施礼叩首之人。
乾隆听闻这明显心虚不已的答话,岂能不知因何。
作为钱沣的岳父,钱沣的脾气他自以为体味的很清楚,虽自视狷介始终不肯为他所用,但因着这层干系在,倒也不敢真正地与他正面作对。
他面前又再度闪过老婆的面孔。
高云从看了一眼天子的神采,赶紧适时地出声道:“未经准允,谁准你擅自退下的?拖出去,重责二十大板!”
他一言一语皆直冲关键。
钱沣看向殿外,道:“既是金大人自认明净,那想必也不怕同和太太劈面对证了?”
他先前被匿名弹劾以后,一向被停职家中,只因有程使然的感化在,都察院一向迟迟未能够查出个子丑寅卯来,又是以刻朝中诸事待整,正为用人之时,乾隆复才召其入宫。
他的老婆同她的父亲金简眉眼间有七八分类似。
……
“朝廷办案向来讲究公道公开,这言路必不能断啊皇上。”一代老臣刘统勋亦出言道。
世人的视野皆被吸引了过来。
“我同一个反贼家眷有何需求对证的?”金简嘲笑一声。
“微臣天然晓得。”钱沣跪在那边,声音铿锵有力:“但臣身为御史,稽劾百官,替皇上清除朝野民风,是乃分内之事!”
“押冯氏进殿——”高云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开来。
太后之死和对白莲教的悔恨,确切让他丧失了很多耐烦。
唯有悄悄做了个报信的手势。
“尽是些疯言疯语……”金简甩了甩袖,上前道:“微臣是否有错,皇上自有明鉴,都察院克日来奉旨彻查微臣是否有渎职之处未果,足可证臣之明净,眼下钱大人携罪人冯氏入宫,又当众诬赖微臣,倒像是别有用心!还请皇上明察——”
“不知这位小公公是有甚么差事须得如此焦急地离殿而去?”
钱沣心底一阵收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