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雪到底因为精力不济,重又昏睡了畴昔,再次醒来时,母亲还守在床边,外祖母却已带着mm归去了。
威远将军夫人原是一方守将的女儿,在疆场上与威远将军相识相知,继而结为连理。
陆氏很有些头疼地抚着眉,毕竟顾着佟雪和何永婵在场,甚么都没说。
佟雪却看着母亲与外祖母的反应,又想开初醒那日,二人的说话,堕入深思。
陆氏忍不住发笑:“如何没有,母亲但是一早便出了门?”随即神采一变,眉头猛地一皱,“那这些东西...”
但又想到定远侯太夫人那老虔婆,对闺女儿外孙女儿竟不闻不问,心下又来气,感觉就该给他们个经验!
这阵仗如果传到内里去,别人指不定如何编排定远侯府呢。
几人在屋内坐定,丫环奉上茶退下后,威远将军夫人盯着陆氏的肚皮,咧嘴笑道:“我就说丫头身子安康着呢,这不就怀上了!”
佟雪则抬眸朝采蓝看去。
伉俪二人曾浴血奋战过,风风雨雨十几年过来,从未红过脸,豪情非常深厚。
她看着威远将军夫人身后,将礼盒堆地都快高过鼻子遮住眼睛的丫头婆子,再瞧有些身后干脆背着一个鼓鼓的麻布袋子,压地背都直不起来,如许一起走过来,竟没喘半声气儿,亦感觉有些诧异。
佟雪刚醒过来,精力另有些恍忽,模糊约约听到外祖母在指着母亲抱怨。
好让他们晓得,定远侯府出去的女人,可精贵着呢,不是他们想磋磨便可磋磨的!
“母亲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知吃斋念佛的人,儿又能希冀她甚么不成?再则当年......”陆氏说到此处,声音俄然低了下去。
一行人才下台阶,便见威远将军夫人带着一群人浩浩大荡过来了。
又指了指摆了满满一屋子的东西,“这些人参、燕窝、并各种草药,俱是外祖母网罗来给你补身子的,你可不准吃你母亲的醋,你母亲那份,我尚未筹办呐!”
她大病初愈,身子整整瘦了一圈儿,这般像只猫似的蹭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撒娇,怎不将她的心暖化?
因母亲身缢,定远侯府与威远将军府正式分裂,她和mm亦与外祖家断了来往,被祖母养入膝下。
“母亲,阿锦还在呢!”陆氏目光有些无法地看着威远将军夫人。
佟雪则笑眯眯地上前,挽住了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,“何姨前脚方诊出母亲有了身孕,外祖母后脚就送了这么多东西来,可见在您内心,最疼的是母亲呢!”
母亲归天后三年,父亲在祖母的逼迫下续娶,但是,继母进门不到半年,父亲便在一个风雪夜醉倒街边,再也没有醒来。
那也不该外祖母亲身来一趟。
祖母是个言语未几的老太太,对她们姊妹算不上多照顾,但也未曾苛待。
屋子里的人却已起家,佟雪也只得先搁下心机,随陆氏一起去院外驱逐外祖母的到来。
佟雪刚醒来那日,陆氏面色瞧着已非常蕉萃,加上mm佟霜仿佛也传染上了风寒,情感降落,垂着小脑袋,像只不幸的小奶猫。
“将这些东西都先搬到姑奶奶房里去。”威远将军夫人霸气地朝身后一挥手。
采蓝亦看着她,悄悄地点了点头。
佟雪放眼望去,很有些哭笑不得,外祖母行事,果然放荡不羁,与京中其他贵妇皆不一样。
当然这话,她没有当着一群人的面对威远将军夫人说,不然依着将军夫人的暴脾气,指不定指着她的鼻子,痛骂一通胳膊肘往外拐,不争气。
“为娘这是内心欢畅啊!”威远将军夫人这般叹着,忙将佟雪拉进怀里好生打量了一番,摸着她的头道:“我的儿,这些日子苦了你了,今后可别偷懒,每日晨起随武婢练半个时候,将身子骨养健旺些,定不会再有病痛上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