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靖玄对佟雪笑了笑,摸了摸她的脑袋,随即携着陆氏,回身拜别。
“阿锦,今早你便留在暖苍堂陪你祖母,我们去去就回。”陆氏悄悄地拍了拍佟雪的肩膀,神采和顺地叮咛道。
不一会儿,三人来到暖苍堂。
“孩儿辞职。”佟靖玄抱拳,慎重对定远侯太夫人行了一礼,陆氏紧随厥后。
佟雪对于定远侯太夫人这话,很有些摸不着脑筋。
固然极想留下来听听这此中有何不宜让她晓得的黑幕,然佟雪还是乖乖地朝太夫人行了个礼,往偏厅而去。
定远侯太夫人先是一声冷哼,继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,自言自语道,“我跟你一个小孩子叹甚么气呢!”
定远侯太夫人定定地看着佟雪,似要通过她那双清澈通透的瞳人,望穿她的灵魂般。
当时,她并不知此中内幕,只当帝后情深,然太子行事过分荒唐,一再触碰今上底线,难当一国之君的大任,才被今上忍痛废黜,现在看来,却仿佛并不是那么一回事。
定远侯太夫人一贯是这般别扭的本性。
明显是体贴的话语,恰好面上做出一副冷酷的神情。
“第一次,在外祖母家,梦见母亲喝了一碗汤药,下身流血。而后仓促赶回定远侯府,撞见了翠竹之事。”
“先将大女人带下去。”定远侯太夫人对一旁的董嬷嬷道。
定远侯太夫人叹了口气,“想必你也猜出来了,圣上对你母亲有情。”
定远侯太夫人俄然目光定定看着佟雪,手一挥,将一干丫头婆子都遣了下去。
“那糕点里并没有毒!”定远侯太夫人冷哼道。
第二日一早,她带着采青去朝阳堂存候。
虽隔了一堵墙,正厅的声音模恍惚糊,倒是听不逼真。
“女人,来尝尝太夫人一早做的梅花糕。”董妈妈呈上一碟热气腾腾的糕点,替佟雪倒了杯暖胃的热茶。
“是。儿一共做过三次梦。”佟雪见定远侯太夫人面露迟疑之色,不由正了正神采,目光果断望着她道。
陆氏低眉垂目地给定远侯太夫人请了安,轻声细语地回道:“回母亲,儿想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个安。”
定远侯太夫人目光如箭蓦地往佟靖玄看去。
“你们这是在做甚么?”她蓦地提大声音朝佟靖玄厉喝道。
但是从定远侯太夫人那饱含怒意的声音,佟雪猜着正厅里的氛围,约莫是剑拔弩张。
佟雪神采一凛,屈膝施礼,“儿给父亲、母亲存候,母切身子可好了些?”
父亲竟也在。
佟雪确切猜到了,却没推测定远侯太夫人竟会劈面与她提及此事。
佟雪微蹙了眉,“母亲这是要去往那边?”
“你母亲的教养体例,与京中闺秀有些不一样。”
佟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,又小口用了一块糕点。
“谢嬷嬷。”佟雪双手接过茶,放在一旁的案几上。
佟雪低头走着,想着佟霜至今未醒,府里危急重重,面上愁云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