伉俪俩四目相对半响,吴金贵忽的飞起一脚将书案踹翻在地,然后暴跳如雷的狂吼道:“直娘贼,真是一群直娘贼!骗钱都骗到老子头上来了!来人,快来人!与我点齐兵马,老子要把那些狗屁高人全都砍了!”
“我问你花了多少钱!”
至此,梁山贼犯境的真正目标已经完成,以是才合兵一处,安闲退回了老巢。
听到这个动静,二郎当场便惊出了一身盗汗,他晓得事关严峻不能担搁,因而连夜骑马赶回了府城。
三天前梁山贼终究退回了老巢,吴金贵便也带兵回了东平城,卸下了浑身的重担,本来觉得能好好歇息一下,谁知打从明天回到家中,这聒噪的婆娘竟是半晌都不让他清净。
“姑丈。”
那二郎忙把事情讲了一遍。
吴夫人倒是避而不答,只信心满满的道:“老爷,有了这么高人互助,那妖人就算再短长也得甘拜下风!”
那二郎忙恭敬的拱了拱手,道:“大人,小侄在祝家庄探听到一个动静,感觉事关严峻,便仓猝赶了返来。”
吴金贵一下子跳了起来,撑着书案身子往前一倾,急道:“你快快讲来!”
一听这话,吴金贵那条腿举在半空当中,既忘了踹、也忘了收,金鸡独立了半响,才难以置信的吐出了四个字:“怎……如何能够?!”
“竟有此事?!”
“甚么?又是这厮做的功德?!”
二郎倒是喜形于色的道:“是真是假,容小侄到城外一看便知!”
随即,他又在书案上重重捶了一拳,骂道:“直娘贼!那李达天是干甚么吃的,怎得竟让贼人进了城,还做下这等大事?!”
吴金贵斜倚在窗前,手捧着一卷蓝皮白底的《司马法》,倒是连翻开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,只恨不得将这书团上一团,直接塞进自家娘子嘴里,好落得一时半刻的安宁。
吴夫人悻悻的分开以后,吴金贵表示虞侯将书案扶起,这才沉声道:“二郎,我不是让你留在祝家庄,刺探那些梁山贼人的动静么,你怎得这么快就跑返来了?”
吴金贵缓缓的倒回了椅子里,就仿佛矮了当头一棒似的――即便贼人的话有些不尽不实,火烧县衙、劫夺官仓如许的大事,想必也不会有假!
吴夫人倒也硬气,噗通~一声跪倒在地,还是梗着脖子道:“老爷如果心疼银子,便把妾身杀了都行,我只求你把月娘平安然安的带返来!”
前次去阳谷,吴金贵就对李达天非常不满,现在更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――要晓得现在但是他高升的关头时候,现在出了这等忽略,别说是高升,不遭贬斥就是好的!
吴金贵一听到武大二字,真是气不打一处来,猛地跳将起来,正筹办再次把书案踹翻,忽听门外有人嚷道:“老爷、老爷!城门官方才找上门来,说是……说是咱家小娘子正在城外候着,要进城探亲!”
真不晓得她那瘦骨嶙峋的身子,怎藏得下这很多的口水!
二郎拱了拱手,谨慎翼翼的道:“传闻是那妖人武大,与贼人里应外合,这才……”
却本来,此人竟是吴夫人的亲侄――他天然看得出,方才是姑姑与姑丈起了抵触,却聪明的将这份肝火揽到了本身身上。
吴金贵见出去的是他,也不幸亏娘家人面前让老婆下不来台,因而摆了摆手,道:“好了,我们有闲事要谈,你且先归去歇着,女儿的事我自有事理!”
因为此次梁山贼寇退的俄然,几近毫无前兆可言,细思之下实在有很多可疑之处。
听她越说越离谱,吴金贵终究忍不住把书往地上一摔,怒道:“够了!你这婆娘怎得听风便是雨?再说了,不是另有人说那武大是佛陀转世吗,这你如何就不信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