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夫人倒是一天都等不得了,这些日子里她担惊受怕,几次梦到女儿被浑身是毛的妖怪压在身下,撕的肠穿肚烂,吓的她整宿整宿的合不拢眼。
“大人!”
一听这话,吴金贵那条腿举在半空当中,既忘了踹、也忘了收,金鸡独立了半响,才难以置信的吐出了四个字:“怎……如何能够?!”
他指着老婆,将后槽牙咬得咔咔作响,倒是半响挤不出一句整话来。
“传闻那武大每天都要吃一颗民气、两副肝胆,似这般魔王,便是吓也把人吓死了,更别说还要与他睡在一处,老爷,你就……”
伉俪俩四目相对半响,吴金贵忽的飞起一脚将书案踹翻在地,然后暴跳如雷的狂吼道:“直娘贼,真是一群直娘贼!骗钱都骗到老子头上来了!来人,快来人!与我点齐兵马,老子要把那些狗屁高人全都砍了!”
“等等!”吴金贵越听越心惊,忙拦住了她,捧着那一叠白娟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一共花了多少银子?!”
“老爷,您先带兵畴昔,路上再想也来得及!”
吴金贵见出去的是他,也不幸亏娘家人面前让老婆下不来台,因而摆了摆手,道:“好了,我们有闲事要谈,你且先归去歇着,女儿的事我自有事理!”
前次去阳谷,吴金贵就对李达天非常不满,现在更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――要晓得现在但是他高升的关头时候,现在出了这等忽略,别说是高升,不遭贬斥就是好的!
他固然是受命留下来刺探动静,不过统统都有祝家庄的人代庖,并不需求他亲身跑腿,每日里只和那祝家三兄弟厮混,过得好不欢愉。
并且她这些日子也不是干等着,就见她从袖子里取出几块白娟,献宝似得往吴金贵面前一送,道:“老爷且看,这是我与玄青观龙云道长签下的契书、这是白云山祥润大师的、这是慈航庵清惠师太、另有东城马道婆、小韩村的跛脚道人、前门街的癞头和尚……”
“也……也没多少,就四……四千多两银子。”吴夫民气虚的爆出个数字,不过顿时又倔强起来,梗着脖子道:“这算的甚么,只要能救出女儿,便是倾家荡产我也情愿!”
以是吴金贵退回府城的时候,便安排了自家内侄,留在独龙岗祝家庄刺探动静――祝家庄是东平府与梁山之间范围最大的村镇,是以陈太守特地挑选此地,当作了临时屯兵之所。
话音未落,真的便冲出去一名虞侯,但见他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,身材高大、边幅英挺,眉宇之间却和吴夫人有几分类似。
“我问你花了多少钱!”
吴金贵缓缓的倒回了椅子里,就仿佛矮了当头一棒似的――即便贼人的话有些不尽不实,火烧县衙、劫夺官仓如许的大事,想必也不会有假!
“甚么?!”
“你……你这胡搅蛮缠的婆娘!我……我我我……”
吴都监只感觉心口窝生疼、两眼金星乱冒,要晓得他这般驻守本地的武将,可不比人家文官清贵,平时除了吃些空饷外就没有多少进项了,再加上常日里开消也大,这些年好不轻易才积累了上万银子,谁知一个没看住,便被老婆败出去三分之一!
说着,冲吴金贵一拱手,也不等他点头同意,便独自出门去了。
三天前梁山贼终究退回了老巢,吴金贵便也带兵回了东平城,卸下了浑身的重担,本来觉得能好好歇息一下,谁知打从明天回到家中,这聒噪的婆娘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