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见这一幕,那高坐郎君却笑了,眉眼弯的更加畅快。他微微抬眸瞥了桓秋容一眼,目光便转过一边。他的目光轻柔又迟缓,当扫视至杨毓时,他双眼眯了眯,挑着眉,唇角一边微微上扬,暴露了邪魅的笑容。那高雅的面貌,配上雍容的气度,却涓滴不影响那双眼中暴露的打量与估计。
城主府门口,世人下车上马,一络腮胡老鼠眼的青年文士迎在门口,笑盈盈的眯着一双眼,拱手道:“袁某候诸位多时了!”那袁文士瞥见世人神采并未窜改,却在瞥见杨毓与桓秋容时,眼亮光了亮。
一张半透明的帷幕挡了过来,杨毓面前昏黄,却更加的不安。
王凝之不屑的将手拱了拱,雍容娴雅的自行在前头。
五人舞步分歧,如出一辙。她们时而抬腕垂眸,时而轻舒云手。那身姿曼妙,那舞步美弱。那神采,却痛不欲生普通,再看向那舞姬脚下,五双本洁白的玉足却沾满血迹,就算是那般的疼痛,却没有一人停下,便如提线木偶普通,脚下还是踏着一池血红色的碎玉,舞步翩飞间,足尖带起片片晶莹剔透的碎玉,迎着透明的烛火,显得明丽美好。
一来二去,达到城主府时,天气已然乌黑一片。
城主又是一笑,接着看了一眼门口的世人,笑着起家道:“恭迎诸公。”说着,挥挥手,一旁的下仆将世人带到坐位处,安设下来。
便是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,碎玉池中的一个舞姬惊了一下,脚下一个不稳,跌倒在地。
各个世家们被安设在府君衙门,王凝之、王靖之、裴良以及桓家的郎君女郎却被安排到了城主府中。
王凝之斜倚靠在软塌上,慵懒中带着难以言说的雍容娴雅,他微微抬眼,那双似笑非笑眼扫了城主一眼,接着,将目光转到一边。
:“不成不成!”杨毓连连点头道:“我身份寒微,这怎能行。”
桓七郎动动嘴唇,欲言又止,蹙着眉道:“你同我等去城主府安设吧。”
终究,马车行到了城中广场处,众家纷繁上马歇息,王凝之、王靖之、裴良与桓七郎是这些世家中职位最高者,理所当然的,由他们四人先行去拜访城主。
:“阿毓,我实实放心不下,这城中到处透着诡异。”桓七郎略有些担忧道。
五个眉眼如画的舞姬,超出站在门口的世人踏进厅中。舞姬头梳后垂髻,发间插着翠玉珠步摇,上身着窄袖团锦逐花衫,下身着翡翠烟罗绮云裙,五人一模一样,若不是那眉眼间的差异,真真叫人看的目炫狼籍。
想着却已经到了正厅,一入正厅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糅合着熏香的气味,似有若无的钻进鼻间,世人皆是一愣。
:“啊!”桓秋容本来猎奇着,却瞥见这鲜血淋漓的一幕,不由得轻声喊了一句。
城主笑着看向王凝之,清欢的道:“诸公来迟,我已将彻夜主菜定下,望诸位不要介怀。”
一旁自返来便默不出声的裴良眉间也是模糊的担忧道:“阿毓,此次听我的,这城中不对劲,你随我等一同。”
大厅正中心,一个二尺深,二丈长宽的正方形池子,池子四周镶金嵌玉,雕镂着飞鸟游鱼,而池中,倒是满满的铺着血红色的碎玉,碎玉在透明的烛火下被照的格外晶莹剔透。
舞姬浑身一颤,神采更白了,清楚是害怕至极的,她却缓缓地起家,清楚是摇摇欲坠的模样,却强撑着身子。
正厅当中,遥遥高处,有一郎君,那人生的纤秾合度身着素白垂胡大袖儒领袍,一手托着下巴,一手捏着酒杯,坐在暗紫色蜀锦软塌上。他气度高雅雍容,薄唇勾起,一双桃花眉眼带着浓浓的笑意正饶有兴趣的谛视着厅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