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懿却又打起哑谜。
虽是长年对阵于蜀国,然如此险要的阴平小道,夏侯霸倒是第一次走。
“另有一策。”
司马懿紧接司马师的话:“师儿可曾有虑?”
“不成,千万不成!此等事玄曾虑过。我夏侯氏乃大魏世代忠臣,岂能做如此欺祖不忠不孝不义之事?大丈夫立于六合之间,岂能贪恐怕死!不成,千万不成!宁肯归去掉头!”
夏侯玄颇觉无法,然也感觉,死于朝廷之手,起码也算忠义之臣。
声音也是非常凄惨,只是并不转头。
然司马懿并不接话司马师:“再说朝中大臣,现在也皆附势于司马氏,即便偶有牢骚者也只做屋内偷叹,摆荡不了司马氏任何毛发。”
一刻也不敢逗留,马上策马,从渭南大营一起疾走至夏侯玄处。
“夏侯玄。”
当年曹爽伐蜀之时,夏侯玄以命相搏,傥骆道中舍生忘死救出曹爽,而司马懿洛阳兵变判曹爽谋反之罪被夷三族之时,夏侯玄便就想到会有如此一天,今见朝廷诏其回京圣旨,如何不心惊?
司马师自从记事以来,极少见司马懿喜怒形于色,今见司马懿如此欢畅,便就扣问司马懿:“父亲平生未曾喜怒于形,为何倒是因为多数督郭淮一忧一喜?”
一顿呵叱。
“如此说也未为不成,实为郭淮谢拯救之恩之礼,然师儿可知,大雁平生非常端方,飞成行,止成列,郭淮以大雁为谢礼,实乃郭淮以此物明志,言于父亲其存亡跟从司马氏之忠心。如此说来,为父当喜否?”
“此非朝廷所为!”
父子而二人遂定下措置夏侯玄之策。
夏侯霸见夏侯玄否了拥兵自重谋反之策,便就抬高声音,看着夏侯玄:“只怕此策玄儿又是不依?”
“蜀国标兵马队?”
正哭之时,忽听山崖崖后,仿佛有虎啸之声,不好,有虎,夏侯霸从速起家就跑,然崎岖山路,如何能如高山般飞奔,跑不了多远,便就被大石绊倒,咕噜噜又滚下山崖。
对于曹爽、王凌、令狐愚以及曹氏宗亲,司马懿可谓是被迫而为,然当司马懿终至朝权、兵权在握之时,对于夏侯玄,司马懿这一次倒是要主动反击。
“当喜。”
“明升暗降之策?”
夏侯霸斩钉截铁,义愤填膺。
血淋淋的一句话,夏侯玄如何不知,这句话,或许没有假:“即便如此,我便奉诏回京,即便是死也要死于大魏!生为大魏人,死为大魏鬼!”
司马懿手握郭淮谢书,看着两只大雁,不由大喜:“事终谐也。”
“我命休矣!”
夏侯霸自知夏侯玄安慰不动,只得撒泪而别:“只怕叔侄永无相见之日。”
夏侯霸喃喃一句,忽的又晕倒,不省人事。
“当朝天子更不成虑,现在凡事皆扣问于父亲,当朝天子名存实亡,实实已掌股于司马氏之手。。”
“我现在尚且手握重兵,如果悖逆朝廷旨意,就此起兵造反,又会如何?”
罢,马上翻身上马,单身直奔蜀国边疆而去。
然夏侯霸的话,倒是激愤了本想好好和夏侯霸筹议对策的夏侯玄:“夏侯霸,莫非你健忘定军山了吗?”
声音如雷,震耳发聩!
俄然,只见山崖之上,忽忽闪出几个兵士,见有人仰天长叹,便就呼啦啦围过来。
司马懿却不答复司马师,只看着司马师手指笼中大雁:“师儿可知此为何意?”
司马懿不讲何忧,却问司马师需求防备之人是谁,一时候让司马师有点懵懂:“父亲,想必也是持掌兵权之人?只是师儿痴顽,还请父亲明示。”
既然回不得,那又该当如何?夏侯玄如何能不问夏侯霸?
司马懿见司马师利诱之状,也就不再屡打哑谜:“夏侯玄守备雍州等处,仍然手握重兵,且系曹爽亲族,倘突然反叛,如何提备?必当妥当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