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离宿世固然还没谈过爱情,可自认还不到犯花痴的境地。刚才这么盯着人看,是因为身后的男人让她刹时想到四喜描述过的江洋悍贼。乍然遇见,恐怕认错,不免多看两眼。
江离适时出声:“梅四喜,我看你至心想换店主了不是?梅庄太小,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?”江离的神情冷冽,语气冰寒,看得四喜心头一震,低了头说不敢。跟了这位小主有一段时候了,从未曾见她发过火,看来此次是真活力了。
谁知,一声浑厚磁性的男中音在身后叫住了酒楼中的伴计:“劳烦店家把那一桌菜撤了,给我重新上一桌来。可巧碰到朋友,给我们拼一桌。”
江离眨眨眼再看,身后的男人已经垂眸盯着本技艺上转动的酒杯,仿佛向来都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。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,一身月白长袍,冠带束发,嘴角噙一丝淡然的笑意,姿势间一种文人雅士独占的脱俗超脱。
顺着四喜的目光转过甚,江离打仗到墨眉下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,波光活动,扫一眼江离又瞧一眼僵立着的四喜,眸子的仆人一声轻笑,唇红齿白的俊朗脸盘明灭着珠玉般的光芒,瞧得江离有些眩目。
又来了朋友?!江离很猎奇却不肯转头。她一个官宦家的令媛,过着现成的安稳充足糊口,还是阔别这些江湖豪杰罢。
看江离面红耳赤呐呐地说不出话来,虬髯大汉嘎一声笑开来,侧头对青年男人笑说:“老五,我看这小子一副娘娘腔,又盯着你猛看个不了,八成有断袖之癖!嘎,传闻你小子一向守身如玉,没准也好这一口?你也看看,能对上眼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