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岳忽道:“曹先生,我有一事不明,可否就教?”
劈面谈了几次,又跟着曹莫下过几次基层田间,丁绰再也没有热忱,他感觉这实在是古板讨厌之事。
曹莫非常奋发,以为来了一个爱民、务实的好上官,便一腔热血,动辄往府衙跑,兴趣勃勃的要与丁绰议论详细民务办法。
人既待我以礼,何如一再倨傲应之?曹莫面转霁色,又觉心中开阔,便敛容道:“请说便是。”
“先生口不能言,实在心中答案,已然了然。”高岳诚心道,“非常之时,我行非常之事,何惧人非议?长安被匈奴贼寇攻击,国度存亡存亡之际,我心中焦心气愤,直欲立时整兵勤王,摈除胡虏,虽百死也义无反顾!”
道分歧不相为谋。大师所寻求的抱负和信心不一样,那没交集就没交集吧。曹莫独来独往,他在田间地头得了很多实际经历,常常自发大有裨益,得意其乐。
高岳一句紧逼一句,盯着曹莫道:“故而,再就教先生,我与彼等,到底谁才是贼?”
“好。那么反观你这一众同僚郡官。我为山民之时,便听闻此辈为官一方,庸庸碌碌,高低沆瀣一气,只以财帛妇女为乐,涓滴不以百姓子民为己任,尸位素餐,清谈误国!”
“……未曾。”
又道:“我高某起兵,只为胸中抱负,上匡扶天下,下拯我百姓。毫不会滥杀无辜,涂炭百姓。但我若真是那残暴强盗,尔等这般毫无时令、自甘顺服的模样,竟也是却敌保民的本职地点吗?”
高岳笑了一笑,心中对曹莫的印象又好了三分。他不置可否,只道:“先生所言,涓滴不差。但是,我试问先生。”高岳俄然进步调子道:“先生自进城来,可曾看到一兵一卒为非作歹?可曾见到一人一民惨遭伤害?”
“高某鄙人,心中实愿与曹先生同心合力,为我百姓桑梓,同谋福利,未知先生允否?”
曹莫却转了口气,对高岳又恳言道,“我观你描述,威武漂亮,气度不凡,不像做惯了强盗的人。年青人,堂堂男儿,把稳怀家国黎庶,何如自甘出错,屈身为贼?”
一众同僚是何许样人,曹莫实在心中确切很了然。当年,丁绰初来时,也很有些励精图治的意义,也主动要求部属多多汇报政事,集思广益,上为国度,下为百姓,做些实事。
“知我,不知我,悉听尊便。我自走我本身的路。但是如有人一意来阻我拦我,那说不得,只要悉数撤除,毫不手软。”
堂上一时静悄悄的。高岳不说话,其他人都不敢出声,一众郡官低眉垂首,心机各别。
暖风熏得游人醉,只把杭州作汴州。苟活以后,达官权贵们纵情声色,寻欢作乐。醉生梦死之余,谁还管生灵涂炭,江山灭亡!
“我本对郡中大小官吏,绝望至极。可贵有曹先生不图浮名,一心为民;又且不畏强权,刚正不阿,以凛然正气,彰显为官风骨,如许的好官、清官,我心中佩服不已,偏生尔等还一味架空打压,讽刺讨厌,真乃狼心狗肺之徒!”
曹莫面上阴晴不定,惶惑然如有所失,很久,他重重叹了口气,低下了头。
剩下一帮曹官同僚,那更是自不必说,有的是只要给钱,甚么事都好筹议,如果没钱,那就没得筹议;有的是一门心机扑在女人身上,那功曹朱荣明面上都已经有四房妾侍了,传闻内里**一刻、共醉风骚的相好女子,更是不计其数。
“好。那么,我现在占了襄武城,可曾横征暴敛、搜刮民财?可曾打劫妇女、虐杀无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