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坏和尚,见我仨年幼,尽吹大话来打单。”哥哥大怒叫道:“休要走了,待我奉告爹爹,将你抓起来吊打。”
“贫道不通乐律,但数年前游历天下时,曾远至北漠,见胡人皆于月明之夜卷芦叶而吹笳,那还分甚么‘大胡茄’或是‘小胡茄’。”高恩华笑道:“多数是传至晋土后,晋人才细分的吧。”
“娘的,看来真是个傻和尚,刘七去取鞭子来。”乔志安见和尚答非所问,不看本身,神情专注的盯着本身三名孩子,目光中充满饥渴,不时的伸出舌头舔着嘴唇,心中立即腾起一股肝火。
“那儿来的坏和尚,真想讨死吗?”跟着一声凶暴的吼声,从内院跑出来一名方脸彪形大汉,大汉头顶方巾,长袍外仓促扎了条布带,乜斜着和尚,高低打量。
“其他这些满是亲阳道友讲的。”
“刚才试过,没用的。”司马雪点头道,说完侧耳聆听着胡茄曲,问:“道长大叔,你能分清这是‘大胡茄’还是‘小胡茄’吗?”
“本来晋境是块大肥肉,胡人都想扑上咬一口。”司马雪眸中充满思念,道:“之前父皇活着时,我常怪他醒日无多,现在到燕都中山城一看,起码他还给了晋境百姓数十年的太常日子过。”
“晋室有黄河和长江之险,燕人的马队只能等河面结冰才气越河打击,带的口粮未几,攻不下郡城和坞堡。”高恩华笑道:“其他胡人朝国则分歧,他们全在马背上糊口,夏季没吃的,只能出来抢。”
“大笨牛竟会捎书籍返来,真奇特。”司马雪偎在高恩华身边,将手中的通灵诀翻来翻去,又将书籍塞回高恩华掌中,问道:“还是让大叔渐渐找吧,可曾找到破解卜算术的体例?”
淡淡月色,司马雪身着红色中衣,赤足跑出去,连声娇嗔:“鬼头鬼脑的胡人,大半夜不睡,胡茄十八拍弹奏的这般哀怨,搅得我心中不宁,睡不着觉。”中山城乃北荒之地,春夜寒意实足,堆栈中空中一片肮脏。
“本来如此,想来笨拙的胡人也不会弹弹琴与筝。”司马雪恍然道:“道长大叔,你陪我说会话吧?”
“大叔,大叔。”司马雪蹦到地上,双足并起,如小熊般雀跃,连声问:“甚么宝贝木头,快给我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司马雪恋恋不舍的跑到隔壁。
“之前与阳道友在有为地宫中偶尔得之,并无大用,仅能照明。”高恩华将“不尽木”递给司马雪。
“坏和尚?让刘七和大蛮牛打出去。”后院有人应了一声,却不见人出来。
月上枝头时,一首胡茄曲从堆栈中悠悠传来,曲声若断若续,如高山流水,曲调哀痛,愁绪万千。
“道长大叔。”司马雪连问数声,见高恩华无动于衷,一把将高恩华掌中书籍夺畴昔,娇嗔道:“大叔,大叔,问你话呢?”
“放前面的坏和尚出去,他要吃鞭子。”三名孩童对两名胡人大呼道。
“这叫‘不尽木’,取之南荒火炎山,传闻火炎山长年被天火燃烧,百物不生,唯有此木火灭生枝,火起叶落,遇风不猛,暴雨不灭。”
“甚么?”高恩华心中一惊,好似小偷正在觊觎别人财物,被人发明,忙粉饰道:“公主问甚么话?”
“和尚要讨打?”
“公主夜深了,你快去歇休,明日出去逛逛。”
“啪、啪、”数声拍门声响起,司马雪在门外叫道:“道长大叔,开门。”高恩华惊诧,却赶紧翻开房门。
高恩华昂首一看,见司马雪在灯下胴体曲线毕现,秀足纤瘦,浑身高低收回一股奥秘诱人的气味,不由心中一荡,眼神左也不是,右也不对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和尚合什道:“削发人不打诳语,贫僧刚在别处打了酒,来此欲寻些鲜肉心肝下酒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