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
洪罗宗老二急于抢功,气喘吁吁追在最前面,不想高恩华俄然冒死,猛一昂首,碧云剑已刺到面前尺许,仓猝中抛出铜笔向高恩华胸部掷插,脚下蓦地一顿,想刹住步。
“是你?”高恩华心念电转,从对方手中的轩辕剑和话语中,顿时判明持剑人是天师道孙恩。
“这位小道友是那位。”传功长老看着司马雪问道?
高恩华仓促发挥五雷术,灵力凝集不纯,五雷术徒有其表,无有其威,洪罗宗老迈正与老二辩论斗的一嘴白沫,蓦地见一片风沙挟杂着雷电澎湃炸来。
“高道长,秦岭旧人在此。”高恩华遁声一看,对方十数人皆用黑巾遮住脸部,出声者身姿矗立,一身灰衫,站在最火线。此人手持一把长剑,剑未出鞘,一股凌厉剑意透鞘而出。
“彭城主薄是个甚么官职,是个很大的官儿么?”
孙恩抢上一步,一声狂吼,手中轩辕剑感到到仆人的狂意,剑鞘中风雷鸣动,一片黄芒在涌动。
高恩华将碧云剑收起,颂咒施术,一记五雷术向后击出。
“莫乱。”洪罗宗老迈喝:“先将妖道干掉。”
可惜晚了一步。
夜色苍茫,风凉如水。
孙恩笑道:“高道友对朝堂中事看来一窍不通,主薄只是个虚职‘浊官’,在晋室朝廷,若非士族朱门后辈,非论才气大小,只能做“浊官”,简朴点说,就是跑腿脱手干活的。”
“我沉着不了,老二死了,必须给他报仇。”洪罗宗贺老迈向四位洪罗宗同门一摆手,一起向孙恩冲去。
高恩华胸腹处痛疼彻骨,扯着司马雪一起疾走,刚过一道山梁,火线暮色中影影绰绰间站了十数名流影。
“你是那只臭虫,快滚!”洪罗宗老迈不甘逞强。
“大叔,进城?”
“啪、啪、”五枝铜笔别离插在高恩华胸腹,“噗、噗、”数声闷响,竟然没插出来,洪罗宗五子一起大眼瞪小眼,高恩华身上道袍条条缕缕,道袍内暴露一付犀皮铠甲。
“追,和妖道拼了。”洪罗宗老迈看着老二的尸身,晓得不能笑,极力挤出两滴眼泪,一声大吼。
“对于修士来讲,士族身份真有这么首要。”高恩华问道?
“不进,城中有埋伏。”
高恩华笑道:“天下那边不逢君,多谢小师君及诸位道友伸手互助抒难。”
“贫道见过孙师君。”高恩华施完礼,四周看了看厅中诸修,问道:“这里是天师道总堂?”
“老二,这就是你不听我号令的成果?”
“老二闭嘴。”洪罗宗老迈疾步追出,口中咋呼:“若拿不到妖道,归去和你在白大人面前说个明白。”
“数月前,在秦岭仓促一别后,不料本日又在彭城相会。”孙恩换了一身白袍,从后堂踱步而出,气度不凡,神情暖和,无方才彭城外持剑诛敌时的狂霸之气。
“跟紧我。”一把松开司马雪的手,一回身人剑合一,碧云剑如一泓秋水,向冲在最前面的洪罗宗老二冲去,剑意绝然,一往无回,竟是一付冒死打法。
司马雪第一次被一群修士围攻追逐,心中又惊又怕,被高恩华攥动手腕一起狂逃,气喘吁吁的越跑越慢,高恩华听着身后追敌的脚步声,只能故伎重施,再一次发挥五雷术。
“别怕,无妨事。”高恩华被五支铜笔砸的血气翻滚,一口血卡在嗓子眼中,险险喷出来,一张黄色符纸“啪”的顶风一抖,符力发作,高恩华扯起司马雪趁乱从洪罗宗五子中间蹿出,一起远遁。
“杀!”孙恩手中轩辕剑甫一出鞘,黄色剑芒象一条狂龙,澎湃狂飙,与洪罗宗五子的铜笔悍然相撞,刹时胜负立判,洪罗宗两子笔折、臂断、人亡,尸身血肉崩溃,直接歪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