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道友有所不知,因教中师君被晋室朝廷调到彭城任主薄,为了联络便利,才临时将总堂移至彭城的。”孙恩笑道,并将堂中诸修约莫先容一番。
“跟紧我。”一把松开司马雪的手,一回身人剑合一,碧云剑如一泓秋水,向冲在最前面的洪罗宗老二冲去,剑意绝然,一往无回,竟是一付冒死打法。
“大叔,进城?”
“你是那只臭虫,快滚!”洪罗宗老迈不甘逞强。
“妖道不肯进城,老五把城中人手召出来。”洪罗宗老迈一声令下,洪罗宗老五一扬手,一只赤红色火鸟虚影迅捷溶入空中,刹时消逝不见。
前有伏兵,后有追兵,高恩华急了,兔子急了会蹬鹰,羽士急了也会冒死。
前面洪罗宗五子持续冲来,一股惯力,将洪罗宗老二猛撞出去,直接撞到剑尖上,“噗”一声鲜血喷出,“啊”一声,洪罗宗老二刹时断气身亡。
“因本西席君还在晋室任职,不想惹费事,便蒙脸行事。”传功长老补了一句。
司马雪在城外受了惊吓,第一次和天师道众修打仗,一言不发,紧紧抓着高恩华袍袖,半步也不肯分开,明眸傲视有神,冷静的察看天师道诸修。
司马雪伸手一摸高恩华胸腹处,问道“道长大叔,痛不痛?”
喝声中,一大群黑红短袍修士从彭城中抢出,各自祭出法器,暮色中气柱回旋颠簸,一片澎湃道意覆盖郊野,竟是一种监禁结界,明显为了抓捕司马雪,丹阳尹此次也下足了工夫。
彭城内一处宅院大厅中,烛光灿烂,世人落了座。
“霸气的宝剑,霸气的剑式。”李姓修士道:“道友有如此手腕,有如此气魂,何故藏头匿尾,敢留下姓名么?”
“滚!”
“咳、咳、”传功长老咳嗽两声,手抚斑白髯毛,笑声道:“本派夙来下解亿民万般苦,中救道友百般难,何况高道友还是旧友。”
“师兄。”洪罗宗老二不平:“前人云,穷寇勿追,对待仇敌也要讲战略。”洪罗宗其他四名弟子一声不吭,明显对老迈和老二的辩论司空见惯。
“不进,城中有埋伏。”
“不痛,公主再撑一会,等天大黑,咱就能摆脱他们。”
孙恩笑道:“高道友对朝堂中事看来一窍不通,主薄只是个虚职‘浊官’,在晋室朝廷,若非士族朱门后辈,非论才气大小,只能做“浊官”,简朴点说,就是跑腿脱手干活的。”
“彭城主薄是个甚么官职,是个很大的官儿么?”
“追,和妖道拼了。”洪罗宗老迈看着老二的尸身,晓得不能笑,极力挤出两滴眼泪,一声大吼。
高恩华胸腹处痛疼彻骨,扯着司马雪一起疾走,刚过一道山梁,火线暮色中影影绰绰间站了十数名流影。
洪罗宗老二急于抢功,气喘吁吁追在最前面,不想高恩华俄然冒死,猛一昂首,碧云剑已刺到面前尺许,仓猝中抛出铜笔向高恩华胸部掷插,脚下蓦地一顿,想刹住步。
“高道友,火线已布下天罗地网,弃剑受缚吧。”洪罗宗老二大喊劝降:“随我等一起返回建康,为司马太傅效力,保你今后平步青云。”
司马雪第一次被一群修士围攻追逐,心中又惊又怕,被高恩华攥动手腕一起狂逃,气喘吁吁的越跑越慢,高恩华听着身后追敌的脚步声,只能故伎重施,再一次发挥五雷术。
“数月前,在秦岭仓促一别后,不料本日又在彭城相会。”孙恩换了一身白袍,从后堂踱步而出,气度不凡,神情暖和,无方才彭城外持剑诛敌时的狂霸之气。
“天师玄门众仅在江南便稀有万之多,一西席君,何必曲尊在朝廷任个“浊官”主薄虚职。”司马雪问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