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道友,火线已布下天罗地网,弃剑受缚吧。”洪罗宗老二大喊劝降:“随我等一起返回建康,为司马太傅效力,保你今后平步青云。”
北风中一阵颠簸,一股狂野的生命在燥动,一道闪电从九空坠落,五雷阵阵,闪电滚滚,带着一股狰狞煞气,向洪罗宗六子轰去。
李姓修士劝道:“贺老迈沉着,先看清再说。”
孙恩笑道:“高道友对朝堂中事看来一窍不通,主薄只是个虚职‘浊官’,在晋室朝廷,若非士族朱门后辈,非论才气大小,只能做“浊官”,简朴点说,就是跑腿脱手干活的。”
“妖道不肯进城,老五把城中人手召出来。”洪罗宗老迈一声令下,洪罗宗老五一扬手,一只赤红色火鸟虚影迅捷溶入空中,刹时消逝不见。
高恩华淡淡一笑,心中悄悄称奇,天师道仅在江南的信徒起码也稀有万之众,一西席君竟愿甘心在彭城担负一名虚职主薄,实在不解所为何图。
“因本西席君还在晋室任职,不想惹费事,便蒙脸行事。”传功长老补了一句。
高恩华仓促发挥五雷术,灵力凝集不纯,五雷术徒有其表,无有其威,洪罗宗老迈正与老二辩论斗的一嘴白沫,蓦地见一片风沙挟杂着雷电澎湃炸来。
“啊,大叔?”司马雪一声惊叫。
“高道友有所不知,因教中师君被晋室朝廷调到彭城任主薄,为了联络便利,才临时将总堂移至彭城的。”孙恩笑道,并将堂中诸修约莫先容一番。
“彭城主薄是个甚么官职,是个很大的官儿么?”
喝声中,一大群黑红短袍修士从彭城中抢出,各自祭出法器,暮色中气柱回旋颠簸,一片澎湃道意覆盖郊野,竟是一种监禁结界,明显为了抓捕司马雪,丹阳尹此次也下足了工夫。
“司马道子的狗主子,本身滚!”
“结阵!”六支铜笔一起挥起,在头顶纵横交叉,结起一道玄色术法结界,和五雷术轰然撞击,“嘭”一声巨响,五雷术法消逝,洪罗宗六子闹了个灰头土脸。
“滚!”
可惜晚了一步。
“数月前,在秦岭仓促一别后,不料本日又在彭城相会。”孙恩换了一身白袍,从后堂踱步而出,气度不凡,神情暖和,无方才彭城外持剑诛敌时的狂霸之气。
“霸气的宝剑,霸气的剑式。”李姓修士道:“道友有如此手腕,有如此气魂,何故藏头匿尾,敢留下姓名么?”
“不进,城中有埋伏。”
前面洪罗宗五子持续冲来,一股惯力,将洪罗宗老二猛撞出去,直接撞到剑尖上,“噗”一声鲜血喷出,“啊”一声,洪罗宗老二刹时断气身亡。
“是你?”高恩华心念电转,从对方手中的轩辕剑和话语中,顿时判明持剑人是天师道孙恩。
“白大人不会听你一面之词。”
高恩华将碧云剑收起,颂咒施术,一记五雷术向后击出。
“结阵!”罗洪宗老迈面色一寒,喊声中,六枝铜笔在空中虚划,笔尖墨汁飞溅,在空中纵横交叉,结成一道黑气环绕的术网。
洪罗宗老五老六挡在去彭城的路上,见高恩华一手拖着司马雪,一手碧云剑狂舞,一付情急冒死的猖獗,自但是然向两边一闪,与洪罗宗老迈等人汇合一起,从前面追逐高恩华与司马雪。
孙恩抢上一步,一声狂吼,手中轩辕剑感到到仆人的狂意,剑鞘中风雷鸣动,一片黄芒在涌动。
高恩华胸腹处痛疼彻骨,扯着司马雪一起疾走,刚过一道山梁,火线暮色中影影绰绰间站了十数名流影。
“我沉着不了,老二死了,必须给他报仇。”洪罗宗贺老迈向四位洪罗宗同门一摆手,一起向孙恩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