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说!”戏服女子瞪着眼睛,眼睛外晕的一圈红影衬她更加妖艳非常,饶是活力也自有一段风骚在其间。
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,一袭绿衣衬得她的面庞更加清秀。
这芍药居已经多年没有人来了,本日俄然有人拜访,怎叫人不心生警戒?
“本来是您。”绿衣女子赶紧将人迎了出去:“蜜斯前些日子就说槐南谷有高朋要来,已经盼了好些天了。”
姜蘅之跟着绿衣女子穿过回廊,远远的闻声有人在唱曲儿,隔的远了,只模糊闻声断断续续的几个“当年”与“前尘”。
潆洄走上前去,轻扣门环,清脆的敲击声在这渺无人迹的苍山回荡,让人蓦地生出一种孤单之情。
绿萼心疼不已,想要上去搀住女子,却被女子一把推开,那女子癫狂大笑:“我当然恨他!沈溆他欺我瞒我辱我!我恨不得啃他的肉喝他的血!”
因别庄处长年只要绿萼同那女子住着,姜蘅之同潆洄只能姑息住在仓促清算好的屋子里头。潆洄是个粗惯了的,只要一个枕头一床薄被便能入眠。
“不必了。”姜蘅之道,随即往香炉里添了些沉香,好让这屋子里头的霉味散去一些。
而姜蘅之却没有涓滴睡意。
“这么多年,你可曾悔怨?”姜蘅之悄悄地看着神态不清的戏服女子,缓缓道:“他背弃了当日之言,揽着新欢,日日寻欢作乐,将你扔在这芍药居不闻不问,你恨吗?”
“他说了会带我去就必然会带我去的!他断断不会失期于我!”
“你们是谁?”绿衣女子问道。
姜蘅之还好些,潆洄心中却大为迷惑,难不成这阴雨连缀的时节,芍药居的仆人另有此雅兴请人唱戏吹打?
绿衣女子恐怕她触怒了从槐南来的高朋,赶紧同姜蘅之解释道:“女人莫怪,蜜斯她偶然不甚清楚。”然后又对一旁的女子道:“蜜斯,这是从槐南谷来的姜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