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马车里跳下去,干脆拿了手上的马鞭做兵器,用力儿往那些人的脸上抽。
“奶奶个熊!这小娘儿们造反了,敢抽人,兄弟们,还等啥!”不知谁吼了这一嗓子,男人们才挥着刀动了起来。
姜蘅之又问:“晓得没有胜算还不跑,等着被砍吗?”
这都是甚么人呀?难不成那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走的都是同一条门路吗?
“哟,来了个更标致的!”
姜蘅之从马车高低来,嫌恶的看着那些一脸镇静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们,心中涌起一股火气,比三伏天的太阳还要灼人。
“不可了吧?跪下叫爹,待会儿让爹爹好好疼你~”
潆洄没绷住,一下就笑出声儿来。
姜蘅之没再说话,只闭着眼歇息,这长途跋涉的,马车又颠簸,她又不似潆洄根柢好,只四五日,便感觉头昏脑涨的,哪哪儿都不痛快。
毕竟在如许严厉且紧急感实足的场合,潆洄还能笑得肆无顾忌,那的确是对他们的欺侮!
“里头阿谁必定更都雅。”
潆洄是从槐南谷出来的人,哪怕不懂槐南秘术,旁人看在槐南谷的份上也只要恭恭敬敬的供着的,何曾听过这般……这般肮脏之语!顿时又羞又窘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鞭子打在肉上的噼啪声在林子里响起,姜蘅之听着都感觉痛极了。
那些大汉哪能等闲放她们走,一下就蜂蛹上前,将潆洄堵了个健壮。
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……”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梗着脖子向潆洄她们喊道。
“饿了这儿另有两张饼。”姜蘅之的声音从马车里头传来。
潆洄听他们竟敢对姜蘅之不敬,一股子气冲上脑,连惊骇也忘了,破口痛骂:“不要脸的贱男人!晓得姑奶奶是谁吗?!我看你们是精虫上脑猪油蒙了心!连姑奶奶也敢调戏!不叫你们都雅!姑奶奶跪下叫你们爹!”
四月初的天,恰是新叶初长,大雁北飞的时候,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候,这林子如何也得有些响动才是。
潆洄望着从四周八方冒出来的蒙着脸庄稼人打扮的大汉,心中有些慌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