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好男风者不在少数,但当今皇上却对此事深恶痛绝,故这见不得人的癖好,便只能在暗中停止。
眉若黛,唇如朱,倾国倾城之色,足以令人间女子皆自惭形秽。
她藏在袖中的指尖,深堕入掌心,却安静地与他对视:“那小我,就要死了。”
“那也是她自找的。”帐中人语气冷酷,又似带着某种痛恨。
“那去本王府里坐坐,或者本王跟你归去拜见拜见岳父大人?”
沈清欢想起那枚金簪,微眯起眼睛:“王爷一再提起此事,莫非想威胁我?”
他斜睨她一眼:“安知你不是特地来赏识我的面貌的?”
又来了!沈清欢懒得理他,转头就走。
“那去逛逛阛阓,本王给玥儿买好吃好玩儿的?”
这日,沈清欢让白露为她寻来一套男人衣衫,转眼间,一名翩翩佳公子就呈现在白露面前。
沈清欢点头,并不需他带路,径直走在前面。
“关你何事?”沈清欢冷哼。
等了半盏茶的工夫,那青衣少年仓促返来,看向沈清欢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敬:“公子,馆主请您移步雨歇阁。”
她随即分开,他望着她穿太重重纱幔,身影将近消逝的那一刻,蓦地开口:“为何我总感觉,与你似曾了解?”
“既已遇见,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可好?”
“她不肯说。”沈清欢垂下眼睫:“但我想,定是她身边的人。”
沈清欢望向阿谁模糊的绯色身影:“我天然是她的人。”
那少年一愣:“公子包涵,馆主恕不待客。”
元湛当即做悲伤欲绝状:“本王对玥儿的情意,六合可鉴,玥儿怎能思疑本王好男风?”
“你不也是她身边的人?”他眼风一扫。
沈清欢笑了笑:“你只问他,青玦山上的那只白狐,过得可好?”
沈清欢皮笑肉不笑:“王爷既然晓得此处的秘闻,想必是常客,难怪府中没有女婢,本来是有这等癖好。”
还是这般自恋。沈清欢莞尔一笑:“我便告别了,等下次,特地来赏识你的面貌。”
很久,他似嘲笑了一声:“她过得可好?”
他的手蓦地一紧,随即松开,回身倚回榻上:“她不是正享着至尊繁华,活得好好的么?”
如此熟门熟路,让那少年更是迷惑。风阑苑虽为消遣之地,但不管来人身份多高贵,馆主从不亲身出面陪客,未曾想,本日竟为这位小公子破了例。
走出雨歇阁,或许是骤来的阳光太刺目,她眸中一片涩意……
“不去!”
下一刻,纱幔翻卷,他呈现在她面前。
而这风阑苑行事奥秘,非熟客不能进,馆主更是人脉广漠,足以庇护这统统私隐,是以那些朱紫们都爱来这里消遣。
白露赞叹:“蜜斯,你这身打扮,能够和宁王爷媲美了。”
绕过热烈的阛阓,她进入一条幽深的冷巷,在一座宅院外停下。
沈清欢用折扇敲了敲掌心:“你们馆主可在?”
“她中了死蛊。”沈清欢渐渐吐出这几个字。
门开了,一名青衣少年呈现,面庞清秀,但细看之下,眉宇之间却有一丝媚色。
名家书画,古玩珍玩,不知情的人,定觉得这里是一处高雅的富朱紫家。但实在,这里倒是京都最好的男倌馆——风阑苑。
“诶,玥儿的事就是本王的事。”元湛密切地去扯她的袖子,被她甩开,他又追上去,锲而不舍地持续扯:“今后这些小事,玥儿用不着亲身脱手,看谁不扎眼,就奉告本王一声,本王自会替你摒挡得干清干净,就如前次的劫匪。”
若不是顾忌动武伤身,沈清欢真想一掌把他拍出八丈远。
五声,三声,一声。这是熟客才晓得的拍门节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