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佑半信半疑:“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,琴无忌怎会放心将家业交给她掌管?”
“若说换玥儿当家,倒也没错。”琴无忌出声:“毕竟我长年驰驱在外,家中也总要有个守得住的人,今后凡是票号的事,我若不在,便由玥儿拿主张。”
“表姐谈笑了。”沈清欢一派谦恭之态:“不过是父亲教得好,以是玥儿略懂了些买卖上的事罢了。”
沈清欢低下头去:“玥儿对王爷非常感激,但殊无别意。”
沈若芷更是气急:“你不还惦记取琴家的大蜜斯么,她现在已成了当家人,从她手里拿银子,那可不轻易,便是你太子殿下亲身出马,也一定行得通。”
“玥儿莫非是嫌弃我七弟腿脚不便?”沈若芷的笑容淡了几分,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之意。
银霜轻声道:“奴婢听闻,是太子妃娘娘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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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柔滑的触感从他的掌心消逝之际,他几不成察地轻叹了一声,看着她回身拜别,背影孤绝……
元佑却底子没听出来她的话,在乎的只要一样:“琴家回绝了?”
若当真如此,那他对她,便更是志在必得了。
门口传来一声假咳,沈若芷望去,元佑正一脸阴沉地站在那边。
坐了一阵,琴无忌起家告别,说要去看看铺子。沈若芷终是不得已,开口谈起闲事。
他的语气,仿佛说她又在在理取闹。
元佑遣退了下人,淡淡问道:“又是谁惹着你了?”
“高朋?”沈清欢反问。
侍女们当即上来抓猫,恰好雪绒矫捷,如何都逮不着,反而碰到了一片安排。
这是他第一次当众宣布,由沈清欢领受买卖,连老夫人都有些吃惊。
巷中的风,仿佛在那一刻固结,人间寂静无声。
琴无忌不语,老夫人赶紧打圆场:“姐妹之间,说些梯己话本也无妨,来来,尝尝若芷带来的糕点。”
她随即换上一套白底滚银边的衣裳,发上也不过斜斜插了根青玉簪,便前去冬园。
沈若芷殷勤地让侍女给琴无忌送畴昔一碟,琴无忌却说不喜甜食,直接推到了沈清欢面前。
沈若芷回到太子府,一想起本日蒙受的礼遇,便不由怒极。正巧此时,府里养的雪绒从窗棂上跳下来,打翻了花瓶,她立即尖声叫道:“把这猫给我扔出去。”
沈若芷骤地声泪俱下:“你当我轻易么?我中了死蛊,日日夜夜担忧蛊毒发作,却还要替你操心运营,去琴家看别人的白眼,我为你支出这么多,你就不能谅解我?”
沈若芷缓缓笑道:“我倒不知,现在这府里,已经换mm当家了。”
沈若芷握着帕子的手,紧了又紧,最后站起家来,唇边带了抹嘲笑:“天气已晚,便不叨扰了,来日方长。”
回到凝烟阁,白露仓猝迎上来,说方才老夫人派人请她去冬园,因为有高朋盈门。
老夫人自幼宠嬖这个外孙女,不由得又心软了:“你这银子放给外人不也是放,好歹都是自家人,你便先给若芷布施急。”
沈若芷见状,心中又是一动。看来这个表妹,现在真的是得了宠。
她这才惊觉说漏了嘴,但毕竟内心有气,仍旧拉不下脸来,扭身坐着不睬他。
沈若芷谩骂:“公然是贱人养贱畜,和它的主子一样该死。”
天然还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。
琴无忌现在,却只渐渐地掀了掀茶碗盖,看了一眼沈清欢。
一进门,就瞥见老夫人正和沈若芷手握动手,亲热地说话。
好一句来日方长。沈清欢在心中,微微一笑。她倒要看看,接下来他们会出甚么招。
沈若芷内心有些发酸,面上却还是笑意融融:“方才听外祖母说,mm前些日子出门遇险,被宁王所救,还在他府上住了一宿,这倒是可贵的缘分。上回赏灯宴上,他说对你情有独钟,现在看来,倒像是至心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