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欢视若无睹,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:“祖母找我有何事?”
伴计只得讪讪地缩到一边。
沈清欢往厅里的椅子上一坐:“到底是克日来得晚,还是日日都来得晚?”
“好,看你机警,也像是读过些书的,就先代他掌事。”沈清欢淡淡晲了眼满脸忧色的杨顺:“不过另有件事,需求你帮手。”
“你个小丫头电影,欺人太过!”他抬脚便走。
她周身披发着冷厉的气势,老夫人竟感觉心中震慑,一时候说不出话来。
直到午后,钱掌柜才哼着小曲儿,边剔牙边进门。
“掌柜克日……来得晚些。”伴计吞吞吐吐。
如果琴玥,必须杀之而后快。
“玥儿你看……”老夫人还想再讨情,沈清欢一笑,摊开手,银霜当即递上账册。
元湛昂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他当即噤声,不敢再言语,随即身影如鬼怪般消逝……
“祖母,”沈清欢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所谓票号,做的是天下银钱的买卖。如果运营者本身行动不端,旁人又怎能放心将钱交纳?以是他,”她霍然起家,抬手指向钱掌柜:“损的是票号的信誉,砸的是琴家的招牌,怎能不重罚!”
钱掌柜气得一口气上不来,这宝丰正处在最热烈的地界,如果他在这跪上一天,今后哪另有脸在这都城里混?
一见沈清欢,他顿时愣了,赔笑上前:“大蜜斯来了?”
“你的本领,可真不小。拿着琴家的钱出去放贷,别人给你五分利,你只给铺子留两分,剩下的都进了你本身的口袋。”沈清欢轻飘飘地笑:“念在昔日情分上,你三日以内,将多拿的钱一分很多地给我吐出来,外加两成利钱。不然我就报官,治你个贪污讹诈罪。算算这数额,怕是判杀头也够了吧?”
听着她脚步远去,他沉声唤道:“赫玄。”话音未落,一名戴着面具的男人仿佛是从地底冒出来般,呈现在他面前。
赫玄踌躇:“主子,现在恰是你最衰弱的时候,万一他们……”
感觉有人撑腰,他态度更加倨傲,见了沈清欢连号召都没打一声,更别提施礼。
当这些话传到太子府,沈若芷坐立不安。自那日去过天牢,夜夜梦中,都是沈清欢向她索命的景象。而元佑却认定,琴玥就是琴玥,乃至思疑鬼神一说,是她想蓄意谗谄。她明白,元佑的心,已完整为沈清欢所迷,现在不过是在等她死,便让其取而代之。
沈清欢回到琴府,补眠了几个时候,便出门前去铺子。
“我本日便在这里等,比及他来为止。”沈清欢瞥见那伴计正在对内里的小厮使眼色,嘲笑一声:“谁都不准去通风报信。”
伴计额上直冒盗汗,无言以对。
杨顺赶紧承诺……
即便真是沈清欢,那她也要让她再死一次。
沈清欢在他背后送来一句:“今儿可说好,只要你一脚踏出这门,今后便再也别想出去了。”
月沉星灭,已近拂晓,沈清欢起家低语:“我该归去了。”
她指着门口:“你本日既然顶撞我,那便只要两条路走。要么,在那边跪上一天,等我消气。要么,就利利索索清算铺盖卷,从我琴家的铺子里滚出去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沈清欢挑眉:“我姓琴,你却不是。我是主子你是下人,我骂你一万句,你都顶不得一句嘴。”
先去的是总票号,谢道凛一如既往地淡定,未对之前赐婚及入牢之事提及一句。沈清欢对他这类未几话的风格倒是赏识,但不知他的淡定,究竟是因为公私清楚,还是感觉事不关己。
从总票号出来,她又去了宝丰。一进门,就见伴计神采镇静,再看里间,她顿时明白了:“你们掌柜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