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桂对着王氏重重地磕了个头,盗汗顺着额头滴落在地,“只是这话是奴婢一人所说,与阿房无关,还望亲家大夫人网开一面。”
阿桂转过了头来,看着灵堂里高挂的白帆,目光一黯,“传闻高邑县主可短长着呢,若非如此,她之前那位如何会就这般被她给克死?如果将来三房真由她当了家,此后我们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!”
杜大夫人王氏握紧了拳头,半晌才缓缓松开,面色一凛,“我们杜家也不是好欺负的,伯姝是多好的一小我啊,只可惜……”说着已是语带哽咽,眸中噙了泪光。
“那里有人?”三角眼的妇人哼了一声,“那些人早不晓得缩哪去躲闲了,这天阴的,谁情愿没事守在这里挨这凄风冷雨的,就欺负我们俩诚恳!”
阿房急得顿脚,伸手便去捂住了阿桂的嘴,这些话岂是能够随便说的?
目睹着阿桂又要说出大胆的话来,阿房惊惧地捂住了她的嘴,连连点头道:“这话再也说不得,祸从口出!”
阿房与阿桂又重重地磕了下去,直到王氏带着丫环走出好远,俩人这才松了口气,软倒在地。
阿房如蒙大赦,忙扯了扯阿桂的衣角,拉着她冒死地点头,“亲家大夫人叨教,只要奴婢们晓得的,必然照实相告!”
听到这话阿房身上一软,立时吓了个魂飞魄散,没想到她们俩人在这里说的闲话竟然入了杜大夫人的耳朵,这下可真不晓得该如何结束。
阿房急得满脸胀红,却不晓得如何面对王氏的肝火,只能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口中连连称道:“亲家大夫人息怒!”
“三太太是多好的一小我,没想到去得如许早!”
阿桂倒是拍了拍阿房的手,抹了抹额头的汗水,出言安抚道:“你现在拖儿带口的,我又没嫁过人,如何措置还不是我一人的事,碍不着谁……不过眼下亲家大夫人晓得了这事也好,杜家被蒙在鼓里,得了好处的能有谁?那样的女人可会搞得家宅不宁的,要我说我们太太这病来的蹊跷,指不定也是……”
阿房一怔,想了想才道:“县主与太太交好也就是这半年的事,至于住到我们府上,便是太太病里那一个月,县主特地住进府中照顾她……这一住就没再走了。”
高邑县主……
王氏说罢决计减轻了脚步声,阿房与阿桂听到动静赶快站了起来,见着来人恭敬地蹲身施礼,“见过亲家大夫人!”
另一个下颌尖尖的妇人生了一双斜斜的三角眼,面相有些刻薄,说话也一点不客气, “三太太这是自个儿识人不清,引狼入室,这才走了多久,那位……可早就爬过三老爷的床了。”
王氏脚步一顿,深吸了口气,“萧家给我们看的不过是大要罢了,只怕真有些脏污埋着,如果不将这些事情给挖出来存个心眼,将来把怀素一人放在这虎狼窝里我如何能放心?”
夏荷也在一旁跟着点头,“夫人还要为表蜜斯多想想,现在姑太太没了,表蜜斯一人还要在萧家度日的,如果真的闹僵起来,表蜜斯此后的日子该如何过?”
王氏心底嘲笑,好个司马昭之心,只怕府中高低都看出来,就伯姝阿谁傻丫头被蒙在鼓里。
阿房严峻地握住阿桂的手,抱怨道:“刚才你如何那么大胆,甚么事都往本身身上揽,如果……叫我如何心安?”声音中有一丝光荣,也有一丝打动。
王氏冷哼了一声,扶了夏荷的手落坐在身后不远处一张紫檀木交椅上,看着跪下的俩人瑟瑟颤栗的模样,这才缓声道:“这本是萧家的事,我也不想管,”顿了顿,见俩人较着松了口气,又道:“若你们能诚恳地答复我问的事,今儿你们说的话就当我向来也没听到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