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守着灵堂的丫环身娇肉贵,一见天气暗了便提早退下安息,这才遣了她们俩人在这里守着,只怕又要熬到明儿个天光了。
“这……”
“好,今儿个你们说的话我自会下去求证,如果查出你们所言不实,”王氏微微眯了眯眼,眸中闪过一丝寒光,嗓音快速一沉,“这但是在你们三太太灵前,她可在看着你们!”
阿桂倒是拍了拍阿房的手,抹了抹额头的汗水,出言安抚道:“你现在拖儿带口的,我又没嫁过人,如何措置还不是我一人的事,碍不着谁……不过眼下亲家大夫人晓得了这事也好,杜家被蒙在鼓里,得了好处的能有谁?那样的女人可会搞得家宅不宁的,要我说我们太太这病来的蹊跷,指不定也是……”
夏荷也在一旁跟着点头,“夫人还要为表蜜斯多想想,现在姑太太没了,表蜜斯一人还要在萧家度日的,如果真的闹僵起来,表蜜斯此后的日子该如何过?”
王氏脚步一顿,深吸了口气,“萧家给我们看的不过是大要罢了,只怕真有些脏污埋着,如果不将这些事情给挖出来存个心眼,将来把怀素一人放在这虎狼窝里我如何能放心?”
高邑县主……
目睹着阿桂又要说出大胆的话来,阿房惊惧地捂住了她的嘴,连连点头道:“这话再也说不得,祸从口出!”
不过话已经说出口,天然是收不返来的。
“奴婢该死!”
王氏冷哼了一声,扶了夏荷的手落坐在身后不远处一张紫檀木交椅上,看着跪下的俩人瑟瑟颤栗的模样,这才缓声道:“这本是萧家的事,我也不想管,”顿了顿,见俩人较着松了口气,又道:“若你们能诚恳地答复我问的事,今儿你们说的话就当我向来也没听到过。”
“奴婢免得。”
阿房急得顿脚,伸手便去捂住了阿桂的嘴,这些话岂是能够随便说的?
阿桂算是弄明白王氏想晓得些甚么,只要往她内心说去,指不定今儿个便能躲过这一劫,想到这里又赶快弥补道:“照理县主的事情奴婢们不好插嘴,不过却有人看到过,说是太太还在病中呢,县主说是来照顾,有一天凌晨倒是从老爷房中出来的……”说着谨慎翼翼地看了一眼王氏的神采,见她面色一沉,遂也低头不再说甚么。
王氏眸色一黯,转头在春柳耳边叮咛了几句,春柳听得连连点头,回身悄但是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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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桂转过了头来,看着灵堂里高挂的白帆,目光一黯,“传闻高邑县主可短长着呢,若非如此,她之前那位如何会就这般被她给克死?如果将来三房真由她当了家,此后我们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!”
“三太太是多好的一小我,没想到去得如许早!”
阿房一怔,想了想才道:“县主与太太交好也就是这半年的事,至于住到我们府上,便是太太病里那一个月,县主特地住进府中照顾她……这一住就没再走了。”
王氏微微眯了眯,嘲笑一声,“以是你们就敢在背后群情主子,连高邑县主也给编排挤来了?”
想当年她嫁入杜家时,两个小姑子都还待字闺中,杜伯娴年长些,性子沉稳夺目,唯有杜伯姝让人放心不下。
阿房急得满脸胀红,却不晓得如何面对王氏的肝火,只能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口中连连称道:“亲家大夫人息怒!”
王氏心底嘲笑,好个司马昭之心,只怕府中高低都看出来,就伯姝阿谁傻丫头被蒙在鼓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