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站在廊下目光四扫,不由冷冷一哼。
但萧怀素的心智毕竟不是孩子,谁对她至心实意,谁对她虚情冒充她还分得清,这个高邑县主一靠近她就本能地有些架空。
“睡一会儿,大舅母就在这里守着你,哪都不走。”
过了一会儿,模糊听到夏荷出去回话,说是春柳有事禀报,萧怀素更是谨慎翼翼地竖起了耳朵。
“亲家夫人筹划着表里事件,忙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,你多帮衬一二就是。”杜老夫人倒是宽怀漂亮,晓得为别人考虑,“高邑县主是客,又是伯姝的好姐妹,现在还要亲家老夫人帮着照顾,我内心实在有些惭愧,赶明儿得空了你陪我去亲家老夫人房里逛逛,我们该好好感谢县主才是。”
萧怀素乖乖地喝完了药,不哭不闹的,王氏很对劲,拿了绢帕给她拭了嘴角,又从五色果盘里挑了颗酸甜的梅子塞进她嘴里,满脸的心疼和顾恤,“看看这小脸瘦的,等病好了可得好好补补。”
对于过世的杜伯姝,她没有那么深切的哀思,不过三岁的小娃儿懂甚么,大人们也不会在乎太多,再说她又在病中,便更没有人对她多加苛求了。
杜老夫人也回过甚来,只是本来光鲜的容颜已遍及蕉萃,微微点头,嗓音嘶哑,“你返来了!”
王氏神采一变,顺手一掌便拍在了一旁的束腰小几上,手腕上的羊脂玉镯收回一声脆响,竟是回声而断。
只是杜家人与萧家人对她的态度,一比较就晓得谁对她更好。
王氏脚下踩着小靴,一起带着夏荷悄无声气地来到了东院,暮秋的夜凉得早,东院里早已经歇了灯火,看起来清冷一片,唯有萧怀素住着的小跨院里模糊透出一点橙色的微光。
“夫人!”
萧怀素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药,一边细细留意听着王氏与杜老夫人的对话。
“但是探听到了些甚么?”
这几天萧怀素脑袋有些晕晕的,可她并不胡涂,除了外祖母与大舅母常常陪在她摆布外,她的祖母萧老夫人与大伯母萧夫人只呈现过那么一次。
按理说她应当正在飞往伦敦的波音客机上,飞机不过只是赶上了点气流,大师都觉得能够安然地着陆,没想到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变成了个三岁小女娃。
传闻她的母亲杜伯姝因病过世,而她在守灵时不谨慎淋了雨染了风寒乃至卧病在床,断断续续拖了好些光阴,面前的杜老夫人是她的外祖母,王氏则是大舅母,都是她的亲人。
这到底还要不要脸?!
“夫人,”春柳咬紧着牙,本来白净的面庞涨得通红,“姑太太去得实在冤枉,那高邑县主只怕……只怕腹中已有了姑爷的骨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