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过影壁,他顺手唤个梳总角的小童,叮咛道:“去跟太夫人说一声,我先见过七娘子,再去跟她存候。让七娘子来星泽苑见我。”
一旁操着西南口音的外埠人,凑了上去,“这个云大人,可不普通呐,出口就能断人存亡。云家,在我们西南,但是这个!”说着便竖起了大拇指,引得人群中唏嘘一片。
云颂望着女儿如释重负的身影,十五岁如花般的年纪,本该无忧无虑,却如此孤傲和冷僻……
马车在云府正门缓缓停下,仆人从门里仓猝跑出,将车蹬放下。
说出这几个字,云初心底蓦地一松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从眼角滑落……
“无妨,为父自有主张。”
云初垂首笔挺站在厅中,不敢直视。
星泽苑位于外院的东侧,是云颂的书房,因与沁芳园的设想同出于云颂之手,布局气势很有些类似。
他沉默好久……久到让云初感觉,刚才那一幕,似向来都没有产生过一样……就在她觉得没有但愿的时候,听到云颂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般若寺旁有一静安园,你且去住上数月,再与我会商此事。”
……
云初眼角酸酸的,上一世的她,常常见到云颂,都有种被看破的感受。厥后她绞尽脑汁,想尽统统体例避而不见,从不敢主动靠近。
云初仰起脸,强忍想要流出的眼泪,咽下喉中蓄了一世的委曲,颤抖着开口,“求父亲允女儿,分开内宅,毕生不嫁。”
“人虽病胡涂了,端方倒是记的不错,起来吧。”明朗的声音,从广大的黄花梨书案后传来。
云颂皱皱眉头,哈腰将她扶起,轻声说道:“现在怎地如此爱哭?”
一个高瘦的中年人从车高低来,站在大门处,背动手看了一会儿,方与年青人一同进了外院。
云颂闻言,提笔的手顿了顿,踌躇半晌,将笔放下,叹口气,“那是你母亲赠送之物……”
“抬开端来。”云颂起家走到她面前。
“确有别于常物,你好生保管。”云颂又提笔写起来。
云初得了口信,简朴梳洗一番,带着宫芷与角荷,仓促赶来。
“初儿见过父亲,父亲万福。”云初屈身见礼,略有些严峻,不敢起家。
云初见他偶然谈及母亲张氏,不再勉强,又悄悄地磨了会儿墨,方才辞职。
“我观你描述困顿,似有难言之隐?这几日之事,你祖母已遣人奉告于我,你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