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宛仪刚嗯了一声,就见那城门官几步跑开了去,再看到世人朝着这边盯着看的模样,模糊感觉有些不舒畅,这才放下了车窗帘子,撅着嘴去哄顾姨娘欢乐:“娘,方才阿谁城门官叫您夫人呢!这锦都的人就是比彭州那样小处所的人会说话。”
武威侯府比来这段时候名声大噪,恰是百姓们嘴里议论得最多的存在,一传闻这几辆马车内里装的是武威侯府的家眷,四周的百姓立马冲动起来,对豪杰的家眷充满了敬意的同时,也多了几分猎奇心,都小声扳谈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边。
尚宛妗这一闭眼,竟然真的迷含混糊睡了畴昔,等被锦书唤醒时,马车已经停在了武威侯府大门外。
于管家正跟尚宛妗存候,却见尚宛妗直愣愣的盯着那石阶上雕镂的斑纹,一副痴了的模样,内心不由得有些感慨大蜜斯在彭州公然是没见过甚么世面的,面上倒是笑盈盈的,一声声喊道:“大蜜斯?大蜜斯?大蜜斯?”
又有人小声对身边人道:“人说北方人开朗,不像我们南边的小娘子这般娇羞不肯见人,之前我不肯定,现在见了这武威侯府的二蜜斯,才算是信了这说法。”
尚家世人见到这些百姓的反应,除了尚宛妗,都微微有些吃惊。尚宛仪是个爱出风头的小娘子,顾姨娘身子不大利落,一个没看住她,就见她信手撩开了马车车窗帘子,暴露半张俏脸,笑得明眸皓齿:“军爷,小女子恰是武威侯的次女。”
眼看着尚宛妗熬了这一起,这会子终究肯歇息一小会了,锦书那里敢弄出一点声音来,马车的棉布帘子被她压得更严实了。
尚宛妗回过神来,眼神瑟缩里一下,那石阶上哪来的甚么中年妇人!
她又返来了!
顾姨娘本来要说教尚宛仪几句的,听她这么一说,脸就板不起来了,内心还真有几分欢畅,道:“人家不过是跟我们客气客气,他那里晓得这马车里坐的是谁!”
这时,大门开了,一个满脸肝火发鬓斑白的男人走了出来,中年妇人面上闪过一丝忧色,然后便见男人手一挥,滚烫的沸水泼面而来,她身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。
尚宛妗笑了笑,并没有解释。这时已经轮到她们的马车进城了,宋老爹从顾姨娘处得了府里的牌子,谄笑着递给那查抄的将士。那将士已经站了将近一整天的时候了,正感觉有些疲惫,顺手将牌子接过来一看,等看明白是尚家的牌子,立马精力一震,几步上前,对着马车问道:“不知但是武威侯府的家眷?”
那上前打号召的城门官内心不由得悄悄叫苦,他不过是想趁便凑趣一下锦都新贵武威侯府,没想到应他话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懂事的蜜斯。如果传出甚么不好听的话来了,说不定凑趣不成,反而要被武威侯府痛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