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巫祭高傲地收回寂静的号令:“接下来的祭品会给血神带出处衷的欢乐!那就是东海之畔的明珠,潇水之滨的美人,天阙之主,炎夏的女王!她同时具有得天独厚的聪明和千载难逢的仙颜,让我们划开她洁白的胸脯,让大地上最美的少女变成血神的奴婢,诸神的高兴将庇佑祖玛金字塔永不沦亡!”
“我信奉的是独一真神,他是六合的牧者,万物不过是他的牛羊。而他会来救我。当烈焰的战车呈现在天涯,他的铠甲能夺走太阳的光辉,你们都将在他的肝火中灰飞烟灭。”炎夏的女王暴露甜美的浅笑,仿佛从未有过思疑。
催促声排山倒海。
“火来,我在灰烬中等你。”一字如一箭,万箭读穿心。夕照拉长神明的影子,牧天之神收回肝肠寸断的哀嚎。
这一幕被孩子们牢服膺住。
大将军被按到了祭坛上。
太阳移到天顶,日晷走完最后一格,大巫祭的影子完整回归,在他脚下聚成斑点。
大将军垂垂变得温馨,娟红的溪流顺着祭坛的槽路流进金字塔。在他断气的顷刻,一片若隐若现的猩红灵魂蓦地摆脱尸身,像一片斑斓的红绸在高空中飘舞,仿佛生命不息的音符。
在天神丛林中,巍峨的祖玛金字塔异军崛起,在植被的上空反射纯金光芒。死冬之国的猛虎兵士们涂满捐躯品的骨灰,像两排吵嘴清楚的斑马。他们有节拍地颤栗长矛,矛尖吊挂的骷髅簌簌乱晃。
现在,牧天之神的狂怒已经落空节制,神明之间的暴戾盛宴将以暴戾作为结局。
“还不敷!”
暴风和浓烟统治了天空,刺鼻的血腥味满盈在焦土上。大树被烧成满地木桩,风一颠末,柴炭便亮起猩红的斑纹,就连钉在上面的尸身都收回诡异的光――炎夏男人长于用长角同归于尽,焦尸与树桩浑然一体。
日晷的斜影分开中午刻度另有一小格,这意味着他还要在骄阳下曝晒一段时候。大巫祭舔了舔干枯的嘴唇,他因脱水而头昏目炫。但是第一个祭品已经被猛虎懦夫拖上来――阿谁跌跌撞撞的结实男人长着一对放肆的长角,他恰是这场战役中极其高贵的战俘,炎夏军队的将军。
就算被折磨得鲜血淋漓,炎夏将军还是瞋目圆睁,挣扎着试图用长角刺杀大巫祭――两个猛虎兵士都按不住他。别的四个猛虎懦夫扑上去,用两根木签刺穿了祭品的锁骨。
曾经,村歌只想缔造出灿烂的文明,汇集更多的膜。
全天下俄然温馨了,喧哗尘上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。
“献祭!”“献祭!”“献祭!”
滴血的黑曜石匕首被高高举起,高傲的大巫祭向子民宣布:“以不灭的太阳之名,我们献祭了高贵的祭品,血神更加强大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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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残阳的剪影里,一个失魂落魄的神明在丘陵上浪荡,他慌镇静张地翻遍了每一处火坑,冒莽撞失地问过了每一个收尸儿童,都没有找到阿谁英勇的女孩。在孩子们沉默的凝睇中,痛彻心扉的神明跪倒在坚固的燃灰里,抓着一串残破的女祭司头饰。那弓腰的剪影在夕照下颤抖。
收回受伤的悲鸣时,神明的披风冲天鼓励,浓烈的金色力量轰飞燃灰,在狂怒和光尘宣泄殆尽后,牧天之神冲天而起,向正西方斩浪而去,浮土溅向四周八方。
“俘虏更多酋长!”“杀死更多将军!”“供奉更多祭品!”这一次的答案五花八门。
大巫祭走到祭坛前面,对大将军的喊叫、谩骂和挣扎都充耳不闻,慎重地将黑曜石匕首抵在大将军的左胸上。
一名白净而文雅的女性俘虏戴着锁链,跌跌撞撞地被人拽上金字塔。
大巫祭用黑曜石匕首悄悄挑起红膜,压到祭坛上。红膜被血流捕获,顺着血槽活动,淌进金字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