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吴仁正在长篇大论地描述当时密林的情状,俄然,汤嘉海就接到了齐老爷的神识传音:“贤侄,事已至此,我们各退一步如何?”
沈裕并不给青州城插话的机遇,接着就问:“是甚么秘辛如此紧急?”
吴仁咬紧了牙,立即就把仇恨的目光射向了青州城世人:“就是这些人!我们当时不谨慎探知了他们的秘辛,这些虎狼之辈就下了毒手!”
这几人还自说自话地持续演了下去――沈裕又问:“你们说的家破人亡是如何回事?”
汤嘉海现在已沉着下来,虽知这堂上坐的沈裕和齐家已经搅在一处,有理也是要变作没理,没证据也是要变作有证据,但怎能让他们在话语上占了先机?此时不言岂不是即是主动认罪了吗?汤嘉海当即朗声说道:“有!当然有。”
吴仁缓了缓,又道:“我们三兄弟受伤甚重,只得就近求援,去了泉水城齐家,想请齐家念在同宗的情分上庇护则个。”吴仁指着青州城世人:“成果这些暴虐的人竟追踪我们至齐家,反而扳连齐家也蒙受进犯。”
汤嘉海传音道:“既然拿下我们易如反掌,还不如等拿下我们以后再栽赃,如许岂不更便利?”
齐老爷此时却像是晓得他们内心在想甚么,朝佳耦二人的方向微微点头,笑容里满含歹意。汤嘉海越秀女大惊,内心的不安就像沸水普通冒着泡,汤嘉海几次都想传讯,问问汤石那边的环境,但终究还是按捺住了。这齐老爷已是金丹期,传讯很轻易被他发明,会透露阿苗他们所处方位。
接着他又问齐老爷:“敢问哪次争端是因我们而起?你们侵犯柳家凤尾草那次是吗?野猪沟伏击我们那次是吗?既然从吴仁处得知我等投奔玉明宗,何不快快禀告宗门,让宗门措置此事?宗门断不会将此事晾个大半年都不睬,你们齐家何必要杀人劫夺,最后落下个和我们争利的名头?沈真人此时才代表宗门而来,如此大事,你们莫非迟延至今才上报宗门的吗?”
吴仁道:“当日,我等去猎捕妖兽,追逐时不谨慎突入一片密林,不想却发明林中有几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,因怕是邪修来捣蛋,我等便敛息上前检察。谁知,听言语,那几人中不但有汤家、越家、陈家的人,另有一人竟是玉晨洲花家的人!他们竟然是在林中密议,筹议如何投奔花家所属的玉明宗!”
汤嘉海闻言神采大变,中间的越秀女立时发觉,忧愁地望过来,汤嘉海顾不上别的,只急问齐老爷:“你说甚么?!这不成能!”
最后,汤嘉海看向沈裕:“我们汤家、越家、陈家已在宗门几百年,家中诸多后辈此时都还在宗门苦修,宗门也待我们不薄,我们何故非要去投奔远在玉晨洲的玉明宗?玉明宗平时虽和我们五元宗略有摩擦,但根基上都只是争个小利。除非盘算主张要攻城略地,玉明宗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,出面策反别宗部下的权势?现在说我等投奔玉明宗,玉明宗必定不会担这个浮名,到时两宗之间又起纷争如何办?”
汤嘉海气得笑起来:“这该是我们退十步,你们进二十步吧?”
他看向吴仁:“敢问你瞥见的那几人都姓甚名谁?之前可曾见过没有?现在可还辨认得出?那几人密议的林子又是叫何名?在那边?能领诸位去看看打斗陈迹吗?当时你们既已和长辈相认,那有没有传讯长辈,让他代你们上报宗门,或者令人来庇护你们?事发已有半年,那吴峰主竟纹丝未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