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他又问齐老爷:“敢问哪次争端是因我们而起?你们侵犯柳家凤尾草那次是吗?野猪沟伏击我们那次是吗?既然从吴仁处得知我等投奔玉明宗,何不快快禀告宗门,让宗门措置此事?宗门断不会将此事晾个大半年都不睬,你们齐家何必要杀人劫夺,最后落下个和我们争利的名头?沈真人此时才代表宗门而来,如此大事,你们莫非迟延至今才上报宗门的吗?”
齐老爷踅摸了下本身的底牌,又道:“话不能这么说,我们几家世代交好,交谊非常,我还是很情愿留些余地的。你看,你们家不是有个小女人正在我家做客么?叫甚么来着?汤苗是不是?”
吴仁缓了缓,又道:“我们三兄弟受伤甚重,只得就近求援,去了泉水城齐家,想请齐家念在同宗的情分上庇护则个。”吴仁指着青州城世人:“成果这些暴虐的人竟追踪我们至齐家,反而扳连齐家也蒙受进犯。”
世人先是大惊,继而又是大怒,此等歪曲他们哪个敢受?!这罪名如果落实了,青州城今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!一时怒骂者众,全部大厅都被怒喝声淹没了。
齐老爷此时却像是晓得他们内心在想甚么,朝佳耦二人的方向微微点头,笑容里满含歹意。汤嘉海越秀女大惊,内心的不安就像沸水普通冒着泡,汤嘉海几次都想传讯,问问汤石那边的环境,但终究还是按捺住了。这齐老爷已是金丹期,传讯很轻易被他发明,会透露阿苗他们所处方位。
世人的怒骂声又被沈裕压下来,吴仁接着道:“我等听后极其惊奇,宗门待汤家越家不薄,哪知他们竟生了如此心机!家中长辈刚与我等相认,我等便也想为宗门效力一二,欲将此事报知宗门晓得,谁知当时退走时却被他们发明,遭致追杀,一番血战后就只余我们三兄弟耳!”
此时吴仁正在长篇大论地描述当时密林的情状,俄然,汤嘉海就接到了齐老爷的神识传音:“贤侄,事已至此,我们各退一步如何?”
三人被汤嘉海气势所摄,又内心略虚,一时都有些讷讷不能言,不过半晌后便都反应过来,出言辩驳。但是,他们到底只要谎话打底,说的便都是些虚词矫饰之语,比方甚么“吴峰主闭关”、“玉明宗心虚,怎肯认下此事”、“谁知你们有甚么私密活动”,这些十足都冒了出来。青州城世人只是嘲笑以待,睁眼看着他们演出。
然后,等了又等,汤嘉海却发明汤石那边毫无动静,那传讯就像泥牛入海般,去了就再也不见踪迹。汤嘉海此时脑中已一片空缺,他竭力沉下呼吸,又给汤嘉宁和汤苗传讯。汤嘉宁也不见覆信,汤苗那边却更糟――那传讯底子送不出去!
最后,汤嘉海看向沈裕:“我们汤家、越家、陈家已在宗门几百年,家中诸多后辈此时都还在宗门苦修,宗门也待我们不薄,我们何故非要去投奔远在玉晨洲的玉明宗?玉明宗平时虽和我们五元宗略有摩擦,但根基上都只是争个小利。除非盘算主张要攻城略地,玉明宗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,出面策反别宗部下的权势?现在说我等投奔玉明宗,玉明宗必定不会担这个浮名,到时两宗之间又起纷争如何办?”
汤嘉海现在已沉着下来,虽知这堂上坐的沈裕和齐家已经搅在一处,有理也是要变作没理,没证据也是要变作有证据,但怎能让他们在话语上占了先机?此时不言岂不是即是主动认罪了吗?汤嘉海当即朗声说道:“有!当然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