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姝得了太皇太后大笔犒赏的动静传到许家时,内侍刚好将圣旨和犒赏送到许家。
李氏管着一家中馈,这是明着向王氏告状,说李氏苛待了她。
李氏笑道,“子嗣要紧!弟妹好生涵养着,眼看就要分娩了!”
“本日这委曲不会叫你白受的!”摸着挽风肿起来的脸,许姝轻声道。
“筝”
安氏恶狠狠的吐了口气,对王氏道,“前儿我娘家弟妹来看我,提起安家在南边的地步本年春上遭了水患减产了七成,也不知我们家是个甚么环境?”
第二日去给王氏存候时就瞥见了好久未曾露面一向放心养胎的安氏,见到李氏去了,安氏歪着身子道,“我这身子重,就不给大嫂见礼了!”
许家每年的米都是南边水田收成后送过来的。
“玉箫在那边?”皇宗子看着换了位置的两人对劲的笑了。
李氏晓得安氏这话想引出甚么,偏就不如她的意!“遵循我们府里的常例,有了身子的人份例加一倍,厥后老夫人特地交代下来,又加了一倍,现在这都三倍了,如何,还是不敷弟妹吃吗?”
这曲子是皇宗子生母淑妃所作,淑妃是伶人出身,善歌舞,厥后凭着一曲委宛缠绵的《思故里》而得圣宠,后生下皇宗子,晋为淑妃。
皇宗子一愣,推开宫女奉侍的手,走到许姝跟前,围着许姝绕了一圈,盯着许姝的脸看了半晌,忽的伸手去扯许姝蒙眼的布带。
忆起旧事,太后脸上闪现出嘲笑来,看着由远及近向这边走来的人,脸上的嘲笑更深了,回身就走了,留下一脸莫名的许姝。
王氏听了当即笑了,“还是姝姐儿知心识大抵!”
挽风伸手欲禁止,却没来得及,布带已经被皇宗子扯下。
李氏瞟了安氏一眼,“姝姐儿说婷姐儿订了门好婚事,她得留点儿好东西给姐姐添妆!”
不一会儿工夫,就见十余个乐人持着乐器进殿,分离在殿内四周,皇宗子一声令下,世人开端吹打,所奏曲子是《春意》。
安氏觊觎许姝的财物而不得,又曾夺与宋家的婚事不成,听了李氏这带着刺头的话,只气的呼哧呼哧喘气,回了院子便嚷嚷着肚子疼,打鸡骂狗的,又是好一番折腾。
闻言,挽风扶着许姝的手不由一紧,许姝隔着袖子,安抚的敲了敲挽风的手背,挽风还是止不住的严峻。这位皇宗子究竟有多荒唐,官方多有传闻,那是个说翻脸就翻脸,说要性命就要性命的主…而他又是皇上独一的儿子,被太皇太后宠的没法无边了,这类时候,太皇太后娘娘也不会向着她家蜜斯的。
“笛”
连着对了四个,皇宗子眸子子一转,冲两个乐人一指,两个乐人战战兢兢的换了位置。
看着许姝雾蒙蒙的眸子,皇宗子撇撇嘴,“我还觉得你是装的瞎子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