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心头一暖,都说继母不好,可他们伯府如果没这位年青的继母,还真不定能有现在这般情状?毕竟孝字压头,伯爷就算是再有本领,也顶不住那位是他爹呀。
“过来坐吧,”米氏本来想要斥责她几句,但是真正见到了也就想不起来了,不过还是会有些不欢畅:“你如何一声不吭的就返来了?”拉过有些高挑的女儿,她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:“一个女人家也不晓得谨慎些。”
镇国侯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:“皇上说的是,昭亲王已经不小了,可不能再等三年了。”
镇国侯一点都不想理睬龙椅上的那位,因为每次见到这天子,他都想跑去皇陵把先帝挖出来鞭/尸:“如何天子也跟韩国公一样,以为我不能来?”
“那就如许吧,礼部跟外务府多派些人手,想必日子也不会太紧,”景盛帝紧紧捏着那本折子,至心感觉他这天子当得是实在窝囊。太后跟镇国侯,他是一个都动不得,昭亲王手里的西北军就像他头上的刀,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脖颈。
转眼间,大夫人陈氏就出去了,她先是快步上前去给米氏存候:“媳妇给母亲存候。”
提到这个,陈氏就想要感喟,但想想在婆母面前,她便忍住了。三年孝一守,谁还记得谁啊?再说她那死了的家翁生前可没少获咎人,要不是厥后被她这年青的婆母给管住了,还不晓得伯府要完工甚么个状况:“伯爷也没跟媳妇说,估计是没甚么题目。”
陈氏起家来到米氏面前福了一礼:“那媳妇在这里就替府里的爷们感谢母亲了。”家翁没甚么本领,一张嘴又尽是获咎人,还爱好保藏那些名家书画,传闻那些东西当年几近掏空了伯府。她家翁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听了祖母的话娶了这位继母。
美人儿接过杯子,稍许抿了几口,便又把杯子递了归去:“另有多久到家?”一个月前她刚脱了孝,就传染了风寒,叨教了她娘以后,她娘就让她三哥跟大侄子把她送去了京郊的温泉庄子上疗养。年关到了,想必家中这段光阴也忙得很,她就也没打号召,直接让郝叔驾车回京了。
景盛帝今儿一早眼皮子就一向跳个不断,贰内心有些烦躁,等坐到了龙椅上刚说了句“众卿家平身”,头一抬就见着了镇国侯那张老脸,他下认识地想要抬手揉揉眼睛,不过终究在手抬到一半的时候回神了:“镇国侯明天也来上朝了?”
二十年前,米家就因财帛招了人眼,获咎了江城知府,差点被打压的家破人亡。就在阿谁当口,都城安平伯府上米家提亲,想要聘米家的嫡长女为安平伯续弦。
米氏看着坐在她身边,一副小女儿娇态的闺女,内心又忍不住骂了死鬼老头子两句,生前没做甚么功德也就算了,到死了还害闺女。
安平伯府的常宁堂里,一名中年美妇端坐在榻上,细心看动手中的帐本,时不时的还拿羊毫记录一下。
韩国公被景盛帝这么一问,有些惊着了,不过他也很快就想到对策了,他弓着背走到了大殿中心,“噗通”一声就跪下了:“皇上,老臣冤枉啊……,安平伯府让人去府里收账,老臣也是好言相待,但是没想到安平伯府竟还要收高额利钱。皇上,在我朝,放印子钱是有违……”
“五娘给大嫂存候,”五娘见她大嫂起家了,她就上前去给她大嫂福礼。
“哎……,”米氏想到自家女人,就有些心疼,不由深叹了一口气。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娘家碰到难了,她也不会应了安平伯府的这门婚事。
她这个小姑子也是个好的,对她们这些嫂嫂也都带着至心,在府里也向来不拿大,跟她娘真真是一类人。就是有些可惜了,说到底,都要怪她那一死了之的家翁。当年大理寺卿家来府上说亲,如果她家翁再拖个几天,那婚事就定下了。现在,不想了,统统都是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