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宁在半路就碰到了仓促赶来的陆澹,她忙走上前,问他:“出了甚么事?我父亲方才在晚宴上发了不小的火,把我们百口人都吓到了。”
陆澹愣住脚步,看着面前面露焦心的杨宁,道:“你父亲派往南边的锦衣卫被人半路截杀……一个活口都没留下。”
陆澹眸光通俗地看着她,到底没拆穿她,回身进了杨铮房里。
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事,他还吃着年夜饭,一掌猛地拍到桌上,谩骂道:“这个刘狗,竟然做到这么绝的境地!真觉得我不敢拿他如何样!”
“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?傅尚书,不像是这么打动的人啊……”
那是个刚入宫的小寺人,想必没甚么胆量,到时候只要给他上点刑,不愁他不招!
陆澹点点头,神采有些凝重:“幕后之人不但对锦衣卫的行迹了若指掌,并且部下必然练习了一支涓滴不减色于锦衣卫的死士。朝中有这个动机和才气做这些的……”
杨铮看了花厅的家眷一眼,想到彻夜是除夕,到底还是忍住了,“出了点事。你们持续吃吧,我先去措置。”
好人?陆澹望着一脸天真的杨宁,道:“杨宁,你真觉得傅绍堂是好人?”
不然还真觉得他这个阁老是好惹的。
她还是去听听他们都说了甚么好了,杨宁去了杨铮的房前,斥逐了丫环,就站在门外偷听。
房内,杨铮神采非常丢脸,“锦衣卫的事,就你我二人晓得,如何会这么等闲就被人杀了!”
“此次绝对不能就这么忍了!”杨铮想到刘璨,就顾不得甚么阁老的形象了,“不给他们点经验,还真当我这个阁老是白当的!刘璨把持内宫这么多年,也是时候该换小我来坐了!”
杨铮听到动静,几近是大怒的,几十个锦衣卫,就这么悄无声气地被人行刺了!
杨铮身为一家之主,又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,他的肝火,府里能有几人是能接受得住的!
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,仿佛早已洞悉了她的心机……杨宁脸上有一刹时的慌乱,不过很快,就规复如常,她强扯出一抹笑容来,“那是你跟父亲之间的事,我如何能够晓得。”
不晓得这些女民气里都是如何想的,竟然一个两个都以为傅绍堂是好人。
搞不好还会丢了官位!
杨祺歉意地朝厅内世人笑笑,追着杨铮出去了,杨宁想了想,也借口去官房,跟了上去。
杨宁听到没有证据,神采略微都雅了些,“银两到不了国库,傅大人也逃不开办事倒霉的罪名,我信赖他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……你们还是要好好查清楚,别冤枉了好人。”
等他身影消逝不见了,杨宁才按了按差点要跳出来的胸脯,陆澹,他如何晓得她对傅绍堂成心机?
他这一声怒骂带着无穷严肃,吓得在场的杨家人,全都愣住了,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直盯着杨铮看。
杨夫人看到杨铮发这么大的火,就晓得必定出了不小的事,就点了点头:“去吧。”
不过,杀了锦衣卫这事,如果真的是傅绍堂做的,那他必然逃不开皇上的问责!
陆澹抿唇轻笑:“现在确切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。”
但到底是谁,他们心知肚明!
陆澹深觉得然地点头:“只是……此次他们做的天衣无缝,也没留下活口。我们很难抓到他们的把柄。”
这太不成思议了!
那寺人怯懦是怯懦,但对刘璨忠肝义胆……就怕上了刑也审不出甚么来。
她不信赖他会做这么冒险的事!
“他攀附刘璨,登上吏部尚书之位。你跟在你父切身边如何多年,应当不会没听过他的名号。”陆澹看着她,“你父亲书房恐怕早已列了数条弹劾他的罪名……你莫非真的一点都不晓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