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位夫人里,别的几位,一个是礼部郎中高涵的夫人,一个是祠部郎中马庆丰的夫人,一个是国子监主薄刘全的夫人,一个是国子监算学博士华庚辛的夫人。
因为,章锦婳又给她们端了淮山米粥上来。
章锦婳明天穿的是青色右衽交领夹棉短襦,配一件嫩黄色拽地长裙,腰间是一条茶青色裙带,头发用发带挽了个简朴的朝云近香髻,发髻只用一支青玉镶金边簪压住,在耳边各垂下一绺发丝,显得既娟秀又清爽。
陈博士夫人坐在上首,其他几位夫人围着圆桌而坐。
章锦婳垂目低首:“谢,夫人谬赞。”
章锦婳恭恭敬敬的道:“我师父是终南山青云观的玉虚道长。”
陈博士夫人:“锦儿,你如何晓得周夫人喜好吃肉糜蛋羹?”
周夫人和陈博士夫人是表姐妹,都是江南人氏,两人自小就非常要好。
马郎中夫人笑道:“我家老爷但是说过,杏林馆的厨子,完整赶得上御厨了。”又抬高了声音说:“杏林馆的菜式,都是热汤热菜,不会冷。”
配粥的小菜,是醋腌的辣子白萝卜,酸辣适度,开胃适口。
明天早上起来,就有一股打动,挑了一块里脊肉,细细的剁了肉糜,因为没有放肥膘,就加了水蛋来让肉糜嫩滑。”
陈博士夫人见表妹周夫人烦闷难明,思念远在外埠的丈夫和儿子,就想方设法的带她出来交际,尽量开解她的乡愁。
竹芯在一旁代答:“这是我师妹,一向在厨房帮手,师父已经准予师妹出师。”
陈博士夫人十六岁的时候,嫁给陈博士,已在长安城居住多年,对于北方的气候和吃食都很风俗。
中间几位夫人七嘴八舌的道:“快尝一尝,看看是不是熟谙的味道。”
御宴的菜式只要丰厚,美妙,足矣。
章锦婳抿唇浅笑:“夫人,恰是。”
当章锦婳又端了一个沙锅进了雅间的时候,统统的夫人,都充满了等候。
没想到,错有错着,表妹吃到了久违的吃食,竟然胃口大开,又吃了几筷子平素都不碰的红焖羊肉。
几位夫人惊呼一声,纷繁伸筷子去夹菜。
周夫人问道:“玉虚道长已经分开终南山好久了,你又是如何获得师父的准予呢?”
章锦婳端着托盘进了雅间。
章锦婳轻巧的走到周夫人身边,竹芯上前接过托盘,章锦婳双手端起炖盅,放到周夫人面前,将盖碗揭开。
淮山是山西山西常见的食品,将淮山晒干,多是入药。
章锦婳在晒制淮山片的时候,是熟晒,且与太白山的地衣同晒同储存,只要在烹制的时候,才伶仃将淮山片挑出来,以求熬出来的米粥,汤水清莹洁白。
周夫人又惊又喜:“好久没有吃过蛋羹了。”
高郎中夫人笑道:“周夫人,托你的福,我们才晓得,本来杏林馆的菜式,都是量身打造的。
周夫人是建唐以后才从江南迁到长安城居住,一来就水土不平,已经有一年多,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。
西北地区,夏季风沙大,气候枯燥,绝大多数妇女的肤质都较为粗糙,在夏季吃淮山米粥,能弥补丰富的维伊,最好不过。
周夫人拿起调羹,舀了一汤勺,闻一闻,渐渐的送到嘴里,缓缓咽下。
章锦婳将托盘往前送了一分,道:“这是特地为这位夫人筹办的。”
章锦婳以更加恭敬地语气答道:“师父常常会写信给师祖,是师祖特别恩准的。”
陈博士夫人猎奇的问:“出师?你师父是谁?”
周夫人哦了一声,没有再诘问,而是猎奇的问:“我明天不请自来,杏林馆为我筹办了甚么呢?”
几位夫人都把视野转到了章锦婳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