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好眼皮一跳。
他说着,立即就要带着下人分开,痴肥的身躯愣是走出了矫捷的脚步。甄好身边无人,枝儿想去拦着,可被金老爷身边的下人一挡,竟是让他给溜了。
颠末端方才的事,茶水已经没那么滚烫,恰好是刚入口的温度。
裴慎垂眸当真地察看着桌上的木纹,双手放在膝盖上,坐得笔挺,闻言才抬开端来,状似茫然地看了四周一圈,最后视野才落到甄好身上。
方才一摸棍子,甄好另有些遗憾,如果本身方才真的能把金老爷打一顿出口恶气该多好。可金老爷身边带着人,她一脱手就会被拦住。
他讪讪地笑了笑,视野严峻地盯着棍子:“甄丫头,你这……这脱手动脚的,是不是……”
金老爷一噎,张口要解释,可还不等他开口,又听甄好给他掰指头数起罪恶来。
金老爷:“……”
“上回是他害了我爹,这回他却没来得及做甚么,就算真告到了官府,知府大人也不会管。”甄好道:“我们做买卖的,最首要的就是名誉,这儿是茶馆,动静传的最快,他先做了这等过分之事,是他理亏在先,旁人晓得了也要鄙夷,金家的名誉一坏,买卖也就坏了,旁人如果传闻了,还会不幸我们甄家。”
甄好又从怀中取出荷包,扔给她:“我看楼下有个平话的台子,去找几个高壮的大汉,护着你本身,如果谁敢拦你,就拿着棍子打他,只要不出性命,我都给你护着。”
夙来听闻甄家的丫头脾气娇纵,现在在他这个长辈面前,竟然也直接拿着棍子,万一当真把他给打了呢?
裴慎应了一声,有些闷闷不乐。
放在桌上的这根棍子足有成人手臂粗,该当是从茶馆后院柴火堆里找来的,上面另有火舌炙烤过的陈迹,如果当作烧火的木头,本来也不吓人,可恰好甄好张口就是要打人。
裴慎:“……”
“你……!”金老爷胸膛起伏,刚要发怒,见甄好的手又抚上了那根棍子,他又只好将本身的肝火憋了归去。
甄好真情实感地说:“万事还是亲身脱手比较利落,实在是用不着你。”
裴慎:“……”
金老爷瞪大了眼睛,不敢信赖他张口就是倒置吵嘴的话,几乎就要被气晕畴昔。
“金老爷说错了,我这不是脱手动脚,我拿的是根棍子,碰不到您。”甄好冷酷隧道:“亲身脱手打您,我还怕脏了手脚。”
甄美意中对劲,这才端起杯盏抿了一口。
甄好话锋一转,又道:“您如果知会一声,我们可就能到官府里,让知府大人好好算算这账。到时候,你这没坐完的大牢,没挨完的板子,这会儿也全给补返来,您说是不是?”
上辈子,她爹去了今后,固然把甄家保了下来,可厥后她又将买卖转移到了都城,把江南这么大的处所都留给了金家。当时候她是不晓得,可她现在晓得金家是害死她爹的人了,那就是新仇宿恨一起算,上辈子金家如何吞掉的,这辈子就得让金家连本带利地给吐出来!
方才他们两个可说的好好的,就差一点,如果甄家的丫头再晚来一会儿,裴慎说不定就要承诺他了,可恰好……现在还反咬他一口!
裴慎过来老诚恳实地持续夸:“甄女人一来,就把金老爷吓住了,甄女人方才也见到了金老爷的模样,若不是他身边带了人,恐怕金老爷还要在我们面前出丑。只是可惜,没真把金老爷送到官府去……”
“方才裴淳来找我时,我还不信,不成想你竟当真是和金老爷在一块儿。”甄好眼角斜他:“如何?你还真想去金家做上门半子?”
金老爷倒吸一口气,一口气差点没缓过神来,瘫躺在椅背上,他身边的下人赶紧给他拍着胸口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