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歆急得神采绯红,掐了半刻手心才勉强按捺住骂她的打动。她倒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沉不住气,这拿到手都还没捂热呢,就那么急巴巴地去给沈梁献宝了!真是肚子里装不了三两油的东西,该死她一辈子上不了台面!
“看不了了。”沈羲下巴微扬,望着横在窗外的那片芭蕉叶道:“早就让人拿去给梁哥儿了。”
但是端方到了二房这里,便就成了一纸废话。下晌余暇时沈羲曾翻开统统柜子看过,撤除值钱的物件儿没几样,竟连她的衣裳都还大多是畴前的,料子质地都好,就是不称身了。就近的称身的,却满是些低等料子,宿世里她身边几个大丫环都不爱穿的。
沈羲扭头望她半晌,干脆把身子转过来:“有甚么不对么?不过是首诗文罢了,我本来就是给他的。”
但她却无它法,舒了口气,勉强放安静道:“你现在去把它拿返来,我拿三本诗集跟你换!”
她走畴昔,忍着恨意挨着沈羲在炕沿坐下来。
这坑挖得不显山不露水,她们这些人竟毫无所觉,还直觉得她们女人又犯浑,把手上独一的宝贝也拱手送人!
她说着便从袖口里取出张纸把弄着,在光下展开又合上,合上又展开。
沈歆看到这个便心底打了个颤,难不成她还想以拿回瓷枕作威胁?
沈羲对窗望了很久,才幽幽吐了口气,收回目光望着她:“姐姐这么大手笔,委实很多了。只不过,那首咏梅诗是我承诺把瓷枕出让给姐姐的前提,没有这首诗,那瓷枕便不成能出让于你,眼下姐姐又要把这诗要归去,这可真令我非常难办。”
她没推测这傻子竟然也会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!她先前不是还三言两语就让傻乎乎的她把瓷枕拱手让出来了么?如何转眼间她就这么有主意了,还晓得跟她还价还价了?这话可逼得她还能如何往下说!
帘栊下的珍珠元贝看到这里却觉心惊肉跳!
沈羲还是没说话,闷声之余倒是端起杯子啜了口粗茶。
即便看不清楚笔迹,那上面殷红的几个指印,也能让人轻松辩认出恰是下晌她们俩所立下的字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