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爷不想立室,是因为文家几代人的悲剧吧?二爷本身说过,你议过亲,那女人还是你本身看中的。”李信毫不客气的揭出文二爷不立室的真相,文二爷面不改色,“那不说我,大厨房的小悠女人,大爷熟谙不?”
李桐带着水莲、绿菊,出了大相国寺,叮咛一个跟出门的婆子去寻李信,让宁海来见她,有事要叮咛。
文二爷出去,伸头过来,看李信笔下写了一半的文章,李信这才看到文二爷,“是二爷,咦,二爷如何来了?”
李桐一念到至此,脸上的笑意更浓:“除了往年的常例,本年因为大哥归家,阿娘说了,还要多添几笔银子,转头我让大哥身边的管事儿,叫宁海的,让他来找你筹议这些事,还望法师多多指导他。”
“长公主一个女人家,照理说,她的事我们不该群情,可她这个不嫁人,总有个启事吧?桐姐儿晓得?”李信坐到文二爷中间。
文二爷进了都城,先往六部衙门,在六部衙门口兜了一圈,又到宣德门外看了一会儿,再奔一夜热烈,方才有几分温馨的几家瓦子,最后又往金明池看了一圈,再到清风楼,不进雅间,坐在大堂,渐渐悠悠吃了顿饭,和几个帮闲东扯西聊了大半天,出来又去了趟迎祥池看放生,几近兜了大半个城,才不紧不慢的往李宅归去,正巧,李信也在家,正在后湖边上的暖阁里,对着湖光水色拧眉攒额的写文章。
李信仓猝点头,他对小悠印象挺深,厨艺好,脾气大,顶过他好几次。
“没甚么玄机,长公主不想嫁人,更不想被人逼着嫁人。”文二爷看着一脸猜疑的李信。
“不管在不在城外做,大相国寺的法会,都是必然要做的。阿娘明天还说,今明两天,就要打发人过来跟法师说这件事,本年还是要烦劳法师,和诸位师父。”
“这话如何说呢。”文二爷捋着那几根髯毛,“比如我,我就不想立室。”
“小悠女人甚么事儿没有,她就不肯意嫁人,小悠女人说……”
“不放心甚么?周家要对长公主倒霉?”李信能想出来的也就是这个,可这个,不大能够吧?也犯不着。
文二爷仰着头,想了一会儿,手掌悄悄的在长案上拍了下,“有了,僻如隐士,有经天纬地之才,恰好不肯意仕进,更不感觉繁华繁华、一呼百应、权势滚滚有甚么好,只情愿布衣麻鞋,粗茶淡饭,幕天席地,悠游于山川间,如许的隐士,大爷感觉不近情面,没法了解吗?”
“二爷,”李信慢吞吞打断了文二爷的话,“小悠女人和她阿娘的事,您跟我说过,她不嫁人,是因为夫家不仁不义伤了心,不是甚么事儿没有。”
“莫非不是如许?”李信摊手,“如果没有启事,好好儿的,为甚么不嫁人?女人家哪有不嫁人的?”
“嗯,你说的是,可我这会儿能谅解几分长公主的情意了,她不嫁人,或许就是因为不想嫁人,甚么启事也没有,就是不想嫁。”文二爷象在绕口令,李信发笑,“只传闻过女儿家思春盼嫁的,哪有……还请二爷指导。”
文二爷将明天随国公府赵老夫人往宝林庵扔下一堆禀贴,以及福安长公主明天一大早就被召进宫的事说了,“……就为了这事儿,女人不放心。”
“这里头的甚么玄机?请二爷指导。”李信想不出,拱手就教。
李信皱头微蹙,“长公主是想做如许的隐士?”
“出甚么事了?”李信看着文二爷喝了茶,又问了句。
李桐明白无智的意义,微微曲膝致了谢意。看着无智,转起了心机,她记得非常清楚,这位无智大和尚,是这都城真正的百事通,哪家有哪些隐私,哪些芥蒂,哪些心结,他晓得的一清二楚,他的嘴不算太紧,畴前宁海跟他干系极好,从他这里探听到不晓得多少有效的隐私、芥蒂和心结,或许,这一回,还能用一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