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呵欠打的眼泪都出来了,绕过周六少爷,就要上马回府。
“不成能!”周六少爷猛拍了一巴掌,“远哥,我们兄弟,还能有不能说的话?你尽管说,这都城,没甚么能可贵倒我们兄弟!”
宁远顶着一对黑眼圈,一起打着呵欠,从宣德门里晃出来,周六少爷仓猝窜上去,赶在宁远的小厮大英大雄前面,窜到宁远面前,细心打量着他,“远哥,你看你这眼圈黑的,如何了?就你这身板儿,就算夜御十个二十个美人儿,也不至于如许,到底如何回事?”
“能有甚么事?”宁远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,“就是累了,我回府睡觉了,有空再聚。”
“远哥!到底如何回事?我跟你说,你明天如果再不奉告我,我就不放你归去!”周六少爷急了,拖了把椅子坐到宁远劈面,表示柳漫和云袖,“平时瞧你们挺会服侍人,明天如何这么蠢?没看到远哥表情不好?”
“跟天下没干系,闹来闹去的,不过就那么几家,繁华也是他们,灭门也是他们。至于先皇,都是他的孙子,谁承大位不是一样?退一步万说。”
“我都说了,没甚么事……”
“对对对!”柳漫也抚掌同意,“我也传闻过,福安长公主的法事,最能降福驱邪,我听赵侍郎说过一回,说太医正吴太医,他家老夫人有一回也是惹上了不洁净的东西,想了好多体例都没用,厥后去听了一回法事,返来就好了!”
“管谁看不看呢,我们兄弟怕谁?”周六少爷松开宁远,两人上了马,直奔飞燕楼。
“下雨了?”这是周六少爷头一个反应,柳漫眼睛睁大了,“六少爷,大前天睛的一丝云都没有。”
“嗯,我让人弄了张大网,从这边网到那一边,一只虾米也没漏,网了几千斤鱼,甚么也没找到。”
柳漫和云袖坚信鬼神,神采都就变的煞白,云袖下认识的摸住了手腕上笼着的佛珠串。
“我哪晓得?我如果晓得,还能……如许?”宁远指指本身的黑眼圈,低头沮丧。
“七爷,”柳漫谨慎翼翼道:“七爷怕是撞到邪物了,得请人化一化,到寺里上柱香。”
“我也不晓得,那天是大豪大杰当值,没上亭子,守在九曲桥那一头,说没人上过亭子,就是夜里湖里的水响的短长,都是跟了我四五年的人了,信得过。”宁远烦恼非常。
“好象是!”周六少爷捏着下巴,如有所悟,“怪不得我每次听了长公主的法会返来,夜里都睡的特别沉。”
柳漫和云袖仓猝一左一右,一个给宁远捏肩,一个给宁远敲腿。
“水里有怪物?”周六少爷这一回反应快了,“怪不得你大前天让人清湖,是因为这个?”
宁远懒惰象是被抽掉了骨头,软在榻上一堆软垫中间,一杯接一杯喝着酒,心不在焉。
福安长公主重新坐归去,翘起二郎腿,渐渐悠悠的晃。
宁远被周六少爷拽着,不情不肯的往前趔趄,“不是小曲儿的事,小六你松开,这么多人,刚散了朝,你瞧你这拉拉扯扯,小爷跟你又不是断袖!”
“好吧。”宁远揉着眉间,看起来很纠结的下了定夺,“大前天,我贪凉,就在后湖的水阁里,歇了一夜,我起得早,寅正就醒了,展开眼,就看到水阁里满是水,一脚踩下去,没到脚背。”
“七爷去一趟宝林寺吧,”云袖有几分游移,但还是开了口,“最好是赶着福安长公主做法事的时候,我师父,有一年,也碰到了和七爷差未几的事,夜里一闭上眼睛就看到邪物,请人作法,到寺里上香,都没甚么大用,师父也是病急乱投医,传闻福安长公主在宝林寺做法事,就去听了几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