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上了车,低低叮咛卫凤娘,“传话给崔信,我要熟谙晋王府那位杨蜗牛,越快越好。”
“我这里有几个帮闲特别爱看热烈,当时凑得近,有一个,说是听着象是地藏经,不过青空大和尚念的极快,听的不太清楚。”柳漫仓猝弥补道。
周六换个角度劝宁远,宁远斜着他,慢腾腾翘起二郎腿,表示云袖和柳漫,“你俩到楼下避一避,我跟你们六少爷说几句体已话儿。”
“我传闻,宁皇后当初生子,多亏了福安长公主护持,才顺顺利利生下来的?”宁远看着周六,周六从速点头,“这事谁不晓得?因为这个,姑母……咳!女人家,我们不睬她。”
“说这话前,我有句话得先问问你,你得实话实说,如果没说实话,或是没法说,我这话,也就没法说了。”
宁远眯起眼睛,比刚才还要懒惰,“爷又不是杨舅爷那样的蠢货!能跟他一样?”
“就是就是!”
“福安长公主在宝林寺做法事,我去了宝林寺,万一你姑母想多了如何办?你姑母说甚么,皇上听甚么,你姑母想多了,就是皇上想多了,我还活不活了?还不如被邪鬼缠死呢!唉!”宁远长叹了口气,揉着太阳穴,“实在不可,就不在都城呆着了。”
邵师说过,逆天改命难的不是神通,而是捐躯,他问过邵师,需求甚么样的捐躯,性命?屠一座城够不敷?邵师没理他。
“六少爷说的是。”云袖接话道:“晋王家那位杨舅爷,就中过一回邪,就在柳漫姐这楼下不远,直着眼睛叫,说甚么好多血,满是人头,那模样、那声音特别吓人,正巧大相国寺的青空大和尚路过,摸着他的头念了半卷经就好了。”
“瞧远哥说的!这满都城,谁敢欺负远哥你?敢呲呲牙,我们兄弟就敢打的他满地找牙!远哥你就别卖关子了,快说吧。”周六往前凑了凑,一脸猴急,他耐烦一贯很差。
宁远斜着他,从桌子上拿了碟葡萄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