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甚么大事。”宁远低头看着比他矮了足足一头的李桐,看着她头顶柔黑的发丝,和顺手绾起的发髻上散出来的缕缕发丝,俄然不想说那些事,那些与这夜、这月、这风、这花,这缕缕和顺香气无关的闲事。
卫凤娘颠末绿梅,伸手抓在她肩上,将她转个圈,推到李桐另一边,“你这两个丫头真不错,有几分胆量,不消叫人,我不是好人,来跟你们女人说句话就走。”
绿梅也觉出不对,仓猝回身看向门口,帘子掀起,卫凤娘探头出去,看着李桐,一脸笑,“我出来说话?”
宁远挪了挪,靠在柱子暗影里,目不转睛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李桐,这一刹时,竟有种天长地久、光阴静好的恍忽之感,这几十步,仿佛走在他的畴前、将来,走在他这平生中……
李桐不由舒了口气,站起来,将纸卷送到烛火上烧了,回身看着卫凤娘道:“我出去不便,请他出去吧,我这后园有个花厅,我在那边等他。”
李桐一言不发的看着宁远走过来,挪畴昔,再坐下来,宁远也不说话了,今后靠到鹅颈椅上,看看花看看月,再斜一眼端坐看着他的李桐,非常舒畅。
“宁七爷。”李桐站在花厅门口,一眼就看到了暗影中鹄立不动的宁远,先曲膝见了礼,才提着裙子,上了台阶。
后园中间的花厅里,宁远已经到了,站在花厅一侧的暗影中,看着穿过月洞门,姗姗而来的李桐。
李桐拿起纸卷,搓开,纸卷上一行字龙飞凤舞:有急事出来一见宁远。
“别怕。”李桐表示绿梅扶起水莲,“是你说的那位温文尔雅的宁七爷,要见我,不晓得有甚么事。”
李桐无语望月,一半残月,好甚么?
“宁七爷如果没想好如何说,那请先归去吧,等想好了再来。”李桐到底没熬过宁远,站起来往外走。
“宁七爷深夜前来,请讲。”李桐昂首看宁远过于吃力,今后退了半步,平平的看着宁远理的极平服周正的领口。
绿梅被卫凤娘推着,又被她喝破筹算,又是宽裕又是惊骇,李桐柔声叮咛她,“给我拿件衣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