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有甚么意义?”李桐打断宁远的话笑道,宁远哈了一声,“也是,我们两个这友情,不消口是心非这一套,有甚么话直说最好,帐查的如何样?”
“就为了记帐?”宁远底子不信赖。
宁远答着话,看向李桐的目光里透出了凝重,他的认知中,面前的李女人话未几,未几的话里,没有过废话,她提及这些,必有深意。
“跟你有甚么好介怀的。”李桐抿了口茶,拿起块点心咬了口。
宁远听的一呆,跟他有甚么好介怀的,这句话让贰内心莫名的暖意融融。
宁远最后一句问的李桐有闪了腰的感受,前面那几句,最后一句莫非不该问她找他有甚么事吗?如何问到帐查的如何样了?
“还好,本年一年托七爷的福,比客岁多赚了几两银子。”
宁远呆了半晌,哈哈笑起来,“李女人这份不自弃……咳,我是说,世人鄙意,我也鄙意,女人别介怀。”
“是。”李桐笑容绽放,“你能吃出来,看模样没差太远,做的小了点,我嫌猪油太腻,豆馅儿里放了花生酱,没放猪油。”
宁远站在门口环顾四周,屋子很小,不过因为只要一盘炕,炕上只要一大一小两张炕几,和炕几旁的李桐,小屋也显的非常宽广。?
“喔,去了也是泪眼相对,不去。”宁远答的很快,李桐沉默半晌,“我记得你说过,你的工夫最早是你大姐教的,她还带你打过仗,你大姐如果没做皇后,嫁了别人,是不是也一样不会再象做女人时那样兵戈动武了?”
李桐翻帐页筹算盘,全神灌输,宁远打量完屋里,目光落在李桐身上,从上往下打量她。
李桐只笑没答他这句话。
宁远毫不游移的掂起一只扔进嘴里,嚼了几下,“这是豆包?”
宁远吃了一个,又吃了一个,一口一个,眨眼工夫将碟子五六只豆包吃了个洁净,意犹未尽,“还是猪油好吃,花生酱不香。”
“固然不消考秀才,但是要记帐,帐本上都要用正书。”李桐一边将帐薄一本本合起,一边答着宁远的话。
“对。”李桐倒了杯茶推给宁远,“就象你们宁家,以武立家,后辈从会走路起就要练工夫,再大了要上疆场拼杀历练,象季家,诗书传家,后辈自会走路就要读誊写文章,再大了要去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,我们如许的商家,以商为生,后辈会走路起就要学筹算盘,学着记帐,长大了就看帐做买卖,不都是如许么?”
“这点心是班楼出的,还是撷绣坊的?你这撷绣坊,茶水滴心都好的出奇。”宁远说不清为甚么要岔开话题,拿了块点心扔进嘴里,一边嚼一边含混问道。
李桐听他越说越远了,只好往回拉,“阿娘打理,我不过过来看看帐,离腊月不远了,你一小我在都城过年?”
“嗯。”李桐嗯了一声,从中间小几上拿起个小巧的银铃摇了几下,门帘掀起,水莲和绿梅出去,收走帐薄,摆了茶水滴心上来。
“这是我的丫头做的,撷绣坊的点心也就是过得去,毕竟是几斤十几斤大锅做出来的,再精美也有限。”李桐将另一碟点心推到宁远面前,“你尝尝这个。”
“不是她,我来看帐,既然进了城,趁便见见你,说几句话,没别的意义。”李桐打断宁远的话。
“托我的福?是我托了撷绣坊的福,只要拿几两银子出来,撷绣坊就能把统统打理的妥妥铛铛,那些女伎喜好甚么不喜好甚么,撷绣坊晓得的一清二楚,转头就说是我交代下的,是我托福,省了多少心,这撷绣坊是你打理的?”
“去看你大姐吗?”李桐紧接着问了句,宁远一怔,看向李桐的目光里透出几分切磋之意,“长公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