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阮云欢抿了口茶,缓缓说道,“本日云欢问起鲁大脚果园子里的事,云欢才晓得自个儿是孤陋寡闻了。现在庄子既然是云欢自个儿打理,云欢便想到庄子上去瞧瞧,一来长长见地,二来内心也有个谱儿,免获得时像这果园子一样,被人乱来都不晓得!”
阮云乐大喜,忙连连点头,跟着噘了小嘴儿,说道,“本来祖母赏了云乐镶珠金步摇,刚好戴了进宫,不想却丢了两颗珠子!”
阮云欢仿佛是第一次听到阮一鹤在江州,奇道,“四叔在江州?”跟着忙摇了点头,说道,“四叔既是知府,更不能插手这等事,转头被甚么御史官借机参个甚么,岂不是云欢扳连四叔?”
这一个多月来,阮云欢先要院子,再要店面,跟着就要回田庄。现在又说有事,连阮一鸣也想到公孙氏的那些嫁奁,不由内心暗叹。这个女儿,从不要不属于她的东西,她娘亲留下的,她却分毫不让,这那里像从外头回府的女儿,清楚是要分炊另过的阵容。
“行!行!”老夫人忙点头,皱眉笑道,“再不该,我这袖子便被你扯下去了!”
阮云欢好笑道,“祖母要见他有甚么难,现在只说云欢的事。祖母!”拉长了声音,畴昔拉着老夫人的衣袖摇摆,娇声道,“如果祖母瞧着赵承还行,便不能再阻云欢!”
不要衣裳金饰,怕是要的更多的东西吧!
阮云欢装做没有瞧见,只是微微一笑,说道,“云欢并不缺甚么金饰,衣裳也另有几件崭新的,不消添置!”拿起茶盏要饮,送到嘴边儿又停了停,说道,“爹爹,云欢另有一事要和爹爹商讨!”
老夫人皱眉道,“可你一个女孩儿家,跑那么远的路,岂不让人担忧?”
秦氏听她不是要东西,先松了口气,想了想说道,“云欢说的也有理,今儿若不是她说那帐目不对,我还全数蒙在鼓里,自个儿的地界,还是亲身瞧瞧的好!”这个丫头越是不消停,她对于她的机遇越多。
阮一鸣一怔以后,继而皱眉道,“你毕竟是个大蜜斯,跑去庄子成何体统?”
是不是她如何晓得?
被她一说,阮云欢恍然想起,说道,“难怪感觉面善,本来妈妈是陆太医的乡邻。”内心明白,这是陆太医替老夫人选的照顾饮食汤药的人。
罗妈妈一旁笑道,“另有这个我啊你的,那里有在大蜜斯面前自称我的,得自称奴婢或老奴!”
邢妈妈自行接口道,“我……老奴当家的本是青州山里的药农,四年前一场山火,将进山采药的丈夫儿子全烧死了,老奴孤身一人探亲,却又碰到山贼,得亏陆太医相救,厥后访亲不着,便留在陆太医家中。虽说懂些药理,常日也只帮着弄弄药材,这几年倒是学了些粗浅的医术。陆太医贫寒,老奴留在他府上也是个累坠,闻说府上要人,那日又是见过大蜜斯的,便一道卖身出去,也算老来有个下落!”
公孙氏留下的四周田庄,一处在帝都城外,一处在济宁,一处在陇田,另一处就在江州。此中天然是帝京的比来,济宁和陇田两处庄子最大,也离帝京最远。而江州虽不是最远,来回也有8、九百里路程。
阮一鸣一怔,说道,“江州?江州远了些吧?怕不承平!”
秦氏却心中暗喜,悄悄策画如何让阮云欢有去无回。阮云乐见她和老夫人密切,心中妒忌,噘起小嘴,哼的一声转过甚去。没有人重视到,老夫人浑浊的双眸,在与阮云欢对视的刹时,掠过一道精光。
老夫人听到“江州”二字,也是心头一跳,昂首向她一望,恰好和她目光对个正着。
邢妈妈一醒,忙道,“是!是!大蜜斯,我初来乍到不懂端方,你可莫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