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计轻省,另有谢礼,丁薇天然更欢乐了。待得算过自家账册以后,就抓起箱子最上边的一本账册开端核算起来。
记得安哥儿还未曾出世的时候,这位舅母曾在吕氏给老娘送寿礼的时候,非常放肆的把吕氏撵出了大门。现在这般大老远跑来给小姑子送年礼,有所图谋之意就实在过分较着了。
“娘懂,你放心吧。”吕氏抱了安哥儿亲了又亲,瞧着外孙伸手欲抓本身的耳坠,就笑道,“安哥儿乖啊,等老娘明日就多做几个布老虎给你玩儿。”
当然,不管村人如何,丁薇倒是不晓得的。这会儿她正对着自家舅母的血盆大口,腻烦的直皱眉头。
云伯多年伴着身边,立时就明白了主子的企图。他愣了那么一瞬,转而实在有些踌躇。这些账册固然只是收支流水,但如果故意还是能够今后中看出公治家那些隐在暗处的底牌。就这般交给一个女子,实在有些冒险,即便这个女子已是生下了公治家的血脉。
吕氏见云影在,不好说娘家好话就含混应道,“许是家里安逸,过来走动吧。”
“是。”丁薇神采古怪的出了正房,待得回到本身房间见了啃着脚丫子的儿子,可贵抱怨了几句,“你个臭小子,如何就这么招人疼?我这当娘的抱你出门,还得跟人家叨教,好似是后娘,你是人家亲儿子一样。”
不说城里开着木器铺子,就是口试铺子里的那些白花花的肉包子,香喷喷的水饺,烙得金黄的大饼,哪样也不是村里人家能享用的。但丁家倒是日日吃的饱足,这如何不让人恋慕呢。
怪不得,她一个厨娘外加按摩师都能拿到宅子和铺子做谢礼。不过这也让她更加放心了,她实在想不到一个大富大贵之家,在她一个农家小女子身上有甚么图谋的。
公治明皱了眉头,好似想要禁止,最后却还是叮嘱道,“去吧,风大天寒,多给安哥儿穿衣衫。”
云伯难堪的搓动手,到底还是又添了两句,“这账册触及家中要事,还请女人,嗯,守秘。”
丁薇从速摆手,“不消了,家里那边我早让程大友采买了年货送去。我只抱了安哥儿归去看看就成了!”
丁薇看得哭笑不得,再次吃了儿子一桶飞醋。
公治明天然也只老仆所虑为何,随便挥挥手就持续练习走路了。先前西京有动静传来,新皇又灭了一门忠臣,新添了三项重税,如果不出他所料,来岁春季里就是最好的起事之时。他即便不能上马杀敌,总要站着为家臣壮行。
丁薇打了水狠狠洗了脸,恐怕舅母的唾沫还沾在上面,末端昂首见老娘出去就道,“舅母如何来了?”
“舅母谈笑了,我在云家上工。常日受人家管束,想回家来一趟都是不易,怎好再接待自家表妹?”丁薇淡淡一笑,想起老娘当日返来哭得悲伤,实在忍耐不住又刺了一句,“舅母如果还记得我们家这门亲,下次我娘再去看姥娘,你别在把大门关上就成了。”
总之,众说纷繁。女人们说的是唾沫横飞,有鼻子有眼睛的。男人们聚在堂屋里,话题也没离了这事。但更多的则是恋慕,恋慕丁家的日子过得红火丰富。
老爷子倒有些看不懂了,若说这女人不贪财吧,昨日送去那些衣料金饰和各色用物,她喜得是眉开眼笑。若说贪财吧,对着大笔流水账册,好似那些银两就是两棵白菜,一根萝卜那么简朴…
“女人,你不是要回丁家吗,从速拾掇吧。过了晌午刮风就更冷了!”
各个院子都被扫得干清干净,廊檐下也挂了一排排的红灯笼,就是院门的门环都被擦的锃亮。丁薇目睹明日就是小年儿了,灶下统统吃食用物也都筹办齐备了,就起意回家去看看爹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