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薇从速摆手,“不消了,家里那边我早让程大友采买了年货送去。我只抱了安哥儿归去看看就成了!”
丁薇一心两用,底子没看到这主仆俩之间的暗潮涌动。以是,一抬目睹云伯搬了满满一箱子账册送到她桌上,就诧异问道,“云伯,这是甚么?”
丁薇闻言恍然大悟,笑道,“云伯放心,我不是爱好闲话之人。恰好安哥儿闹人,我这几日就躲在这里核算账册,偷个懒儿了。”
不想这般模样,倒惹的村里人愈发猎奇。不等丁薇进家门,村庄几家聚了邻居做针线的大炕上已是又热烈群情起来。
“好,这就拾掇。”丁薇闻言,总算放过了儿子的脚丫子,开箱子寻新袄裙,换上以后又罩了一件连帽披风,银红色的缎面儿,内里镶嵌着金饰的小羊皮里子,保暖又压风。最主如果衬的她肤色红润又安康,平增三分喜庆。
“交给她吧。”
云伯听得眉开眼笑,从速投桃报李,“各地的铺子送了很多节礼过来,遵循家里端方,有三分之一做账房的谢礼,明日我就让林六把东西送到配房去。”
也有说,先前底子不是山神奶奶显灵,许是山上的精怪作怪,丁薇生下的孩子就是小妖怪。
“舅母谈笑了,我在云家上工。常日受人家管束,想回家来一趟都是不易,怎好再接待自家表妹?”丁薇淡淡一笑,想起老娘当日返来哭得悲伤,实在忍耐不住又刺了一句,“舅母如果还记得我们家这门亲,下次我娘再去看姥娘,你别在把大门关上就成了。”
公治明撑着木杆练习几日,现在已是谙练很多,听得丁薇要回娘家,倒也没有拦着,应道,“外边送来的节礼,你选些得用的一并捎归去。”
丁薇忍不住偷偷咋舌,常日只感觉云家丰富,没想到底子就是大富大贵。
公治明皱了眉头,好似想要禁止,最后却还是叮嘱道,“去吧,风大天寒,多给安哥儿穿衣衫。”
这般说着,她就起家告别往外走。吕氏到底不好让嫂子当真白手归去,放下安哥儿引了嫂子到库房前,给她的篮子里装了一条猪肉,半布袋子粳米,乐得吕舅母眉开眼笑,又阿谀了好一会才回家去了。
“娘懂,你放心吧。”吕氏抱了安哥儿亲了又亲,瞧着外孙伸手欲抓本身的耳坠,就笑道,“安哥儿乖啊,等老娘明日就多做几个布老虎给你玩儿。”
不说城里开着木器铺子,就是口试铺子里的那些白花花的肉包子,香喷喷的水饺,烙得金黄的大饼,哪样也不是村里人家能享用的。但丁家倒是日日吃的饱足,这如何不让人恋慕呢。
丁薇看得哭笑不得,再次吃了儿子一桶飞醋。
总之,众说纷繁。女人们说的是唾沫横飞,有鼻子有眼睛的。男人们聚在堂屋里,话题也没离了这事。但更多的则是恋慕,恋慕丁家的日子过得红火丰富。
吕舅母听得神采一红,还想要再说甚么,见吕氏抱了安哥儿坐在一旁也不搭话,就晓得本日难占到甚么便宜,内心揣摩着来日方长,因而又笑道,“前次也是曲解,今后绝对不会了。我本日来就是送点家里种的红豆绿豆,过年了让你娘给你做点儿糕饼尝个新奇也好。家里另有事,我这就先回了,你可贵回家一次,同你娘多说说话。”
两大一小顶着北风走了一刻钟才到了丁家门前,村里有人家远远看到,都是猎奇的抻着脖子张望不已。丁薇也不在乎,偶尔走个对脸儿的时候就点点头,人家如果避到一旁,她也当作没看到。
刚要挥手表示他们抬去屋里,早晨再渐渐看的时候,恰好见丁薇一手翻着账册一手播着算盘,非常敏捷利落的模样,因而眸色就是一亮,抬手往她身上指了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