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您一起风雨而来,手受了凉,此时天然感觉冷。”温瑾言调皮的笑,拉着大太太的手放在被子中,“等捂热了,就不感觉烫了。”她的声音软软的,在外间残虐的风雨声中,竟有一种奇特的安宁民气的味道。
厨房的汪婆子亲身熬了一锅浓浓的红糖汁,冒着风雨送过来,因裤脚与布鞋上沾了泥,只送到了门口,便立在屋檐下避雨。几个小丫环夙来与她熟悉,见状围过来讲笑,一时非常热烈。
是药三分毒,如果红糖水就能退热,那再好不过。温瑾言点点头,哑声道:“那就去熬一些来。”她的声音沙哑,双靥泛着一股病态的嫣红,嘴唇也略微有些干裂。
温瑾言头晕脑胀,浑身都不舒畅,仿佛呼出的气都在灼烧。
汪婆子几时都未曾受过这类恩德,涨得满脸通红,推让道:“使不得使不得,原就是我分内之事,怎能让蜜斯破钞。”
温瑾言强打起精力,道:“此时恰是雨急的时候,我不过是小病,怎能让您冒雨而来?”说罢,看了眼白芷,“方才白芷还劝我喝了一碗红糖水,现在感受好受些了。等大夫来了,吃一帖药,也就好了,您不必担忧。”
“给汪婆子送一碗去。”温瑾言略有些怠倦的靠在秋香色大迎枕上,“难为她不顾风雨为我送来红糖水。”青柳的鞋裤虽说打湿了一些,却没有沾上泥点,多数是汪婆子端着碗盅。疾风暴雨,不是谁都能有这份心的。
温瑾言喝了满满一碗红糖水,身上热乎乎的,的确好受了一些。闻声外头的谈笑声,笑问:“这是如何了?”
可这类时候,除了等大夫来瞧,还能做甚么?
青柳忙一起小跑去了厨房。
归去的路上,大太太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我来的时候,汪婆子在门口……”
汪婆子并不是能说会道的人,几个小丫环多数是借着她的名头在嬉闹罢了。